“墨蘭那日為何去尋明蘭,兩人因何起了爭執?”誰知盛紘不僅不理會她的話,還拋出來一個不會回答的問題,林噙霜沒想好怎么回答,氣氛一下就凍住了。
盛紘陡然暴怒,毫無征兆,“回答不了,因為墨兒沒有理由去,是你讓她去的,明蘭為什么推你,因為你沒安好心,你要害她的母親,她要保護自已的母親!你去做此等惡事,竟還讓墨兒沾手,你是怎么做母親的?自你嫁給我,你要什么我給什么,如今我不過多去看恕意幾次,你竟然就要害人性命,林噙霜啊林噙霜,你怎么如此歹毒?”
“紘郎這是聽說的編排我的,我怎么會去害衛妹妹,我和她無冤無仇,怎么會害她?墨兒是我的心肝,我怎么會讓墨兒去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啊?你問我墨兒為什么去找六姑娘我不說,是因為兩姐妹平日有些小口角,說開了不妨事的,鬧到紘郎跟前不是顯得兩個姑娘不乖巧嘛,我這才遲遲不回答。紘郎,你是知道我的,平常腳底下的螞蟻都不忍心去踩的,怎么會想著害人呢?你不該聽信讒言啊紘郎!”
盛紘差點氣笑了,他要不是掌握了證據過來,真能被她這副樣子忽悠過去。“衛氏房里那兩個女使是你讓人打殺了?”盛紘不想與她多說其他,直奔主題。
“紘郎你說的是衛妹妹哪兩個女使啊?”林噙霜還想狡辯。
“就是你送去的那兩個!”
“紘郎說朱樓和綠蘿啊,她們父兄犯了錯,我小懲大誡,打了他們板子便放過了,但是可能他們家里人照顧不周,傷勢竟然重了,怕撐不過去,就叫辦差的家里人都回去看看,這朱樓和綠蘿應是太過擔心,回家時穿的太單薄,又加上傷心過度,就感染了風寒,夜里燒起來,人就沒了。”
盛紘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嗎的表情看著林噙霜,“世間竟有那么巧的事?她們的父兄一起犯錯,一起挨板子,她的二人回去又一起風寒高熱?你打量我是個傻子呢?”
“紘郎~俗話說,無巧不成書嘛,這是命啊!”
處置
盛紘聽到這話更生氣了。
“林噙霜!平日里就是我太縱著你,竟把你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做事夠干凈是嗎?你以為你不曾留下把柄是嗎?府外的穩婆,府內的小廝,這府里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多少雙眼睛,你自以為天衣無縫,覺得使了銀子就高枕無憂了?那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林噙霜見盛紘又是怒吼又是指著她罵,知道事情恐怕是敗露了,她撲通一聲從床上滑跪下來,一邊哭喊“紘郎”,一邊慢慢爬到盛紘腳邊,抓著他的褲腳。
“紘郎,我太愛你了,我怎么能容忍其他女人擁有你的時間比我多呢?我怎么能容忍你陪著我心里卻在想著她呢?紘郎,我為了你寧肯做妾也不去外頭做人家的正頭娘子,就是為了和你長相守,大娘子是在我之前娶的,我比不過她我認了,可是衛恕意憑什么?就是因為她有張好看的臉嗎?她就是大娘子買來同我爭你的,你從前不把她放眼里的,這段時日你卻總去看她,定是她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你!紘郎,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的,我與你志趣相投,我們一直琴瑟和鳴,這些你都忘了嗎?紘郎~”
盛紘看林噙霜趴在他腳邊努力抓住他褲腳的模樣,想起往日的種種美好,再想起兩個孩子,不由得就有些心軟,但想想揚州城的流言,他也必須有個交代,他努力硬了硬心腸,“從今日起,你就在這屋里呆著,哪都不準去,墨兒和長楓你也不準見!”說完就甩袖離去。
盛紘還要去老太太那里再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尋個應對的法子,不能任由這傳言繼續流傳下去。
“母親,此事兒子已經查清,林噙霜她……她確實有加害衛氏,至于那兩個女使……多打發點錢給他們家里人也就罷了。母親,你看這林氏該如何處理啊?”
老太太聽了盛紘的話冷哼一聲,“此話荒謬,即便是天潢貴胄也不能一言不合就要sharen,我們既是官宦之家,便更該遵守我大宋律法,你拿錢隨意打發了,是你的官做到頭了嗎?”
老太太驟然發怒,盛紘也知其中厲害,忙向老太太作揖,“母親,那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老太太看盛紘這副樣子就火大,就是他縱容才有了今日這惡果,平日無事見不著人,有事就來找娘。老太太眼不見為凈的閉上了眼,可為了盛府也不得不想法子收拾這爛攤子。
“這兩家必不能再留在揚州了,年后我們去汴京,要將這兩家人都帶走,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揚州城里。這兩家人一家失了女兒一家沒了妹妹,心里也不知有多少怨恨,定要好好安撫,將那林噙霜處置了,他們的怨恨也能少些,再多補償些銀子,想來也就夠了!至于林噙霜,你要如何處置?”
老太太問盛紘,盛紘猶豫良久,“林氏她加害衛氏,說到底這計謀沒成,罰她跪幾日祠堂、抄幾卷佛經替衛氏和真真祈福,也算是能抵消她的罪過了。主要還是要給那兩家一個交代,不妨就讓她去庵里吃齋念佛,也是消除業障。”
盛紘的話一出口,大娘子直接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指著盛紘的鼻子就罵:“你真是熊瞎子學繡花你裝模作樣啊,衛氏現在還在屋里躺著呢,命差點沒了,到你嘴里就成了沒啥大事了,你就是袒護那賤人你也該找個好說辭。跪個祠堂,吃吃齋念念佛,那么大的事說揭過就揭過了?連板子都不舍得打一個?就該直接扭送府衙去替人償命!”","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