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珍冷冷瞪了宇文悅華一眼,正要揚手打過去時,卻被宇文照喝退。
“都鬧夠了沒有?”
宇文照大喊一聲,蘇珍珍沒有心理防備,踉蹌兩步跌在了地上。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淚,緊緊咬著下唇:“我苦命的孩子,宇文照…永昌也是你的兒子,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這兒嗎?皇宮里那么多太醫,宇文悅華卻一個也不請,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以為我不想請嗎,誰讓這孩子身份特殊,若是咱們想活命,就不能讓太醫來!”
宇文悅華委屈的不行,雙手緊緊捏在袖口,坐到一旁的矮榻上哭了起來。
宇文照嘆息一聲,放緩了些語氣:“珍珍,眼下能救永昌的,只有你的姐姐蘇碧云,由你去求她,她說不定會來的。”
“對…還有蘇碧云…”
蘇珍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慌不擇路的沖出了院子。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宇文悅華微微蹙眉,心有余悸的朝著宇文照問道:“您說蘇碧云真的能來王府給世子看診嗎?”
宇文照點了點頭,嘴角扯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最是心善,不會不來的。”
……
蘇珍珍慌不擇路的闖到侯府時,卻沒想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馬車剛在鎮國侯府角門停下,就聽見府內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脆響聲。
她掀開車簾,正看見文國公府的馬車也停在正門處。
想到宇文照交代過,世子生病這件事不能讓外人知曉,她連忙吩咐車夫去角落里等著。
她今日冒險來找蘇碧云,可不想被文國公府的人撞見。
從角門偷偷溜進去后,蘇珍珍才走到連廊處,便聽到一陣尖銳的女聲。
“母親,就算她成了正室夫人又如何,我是郡主,體內流著皇家血脈,難不成你真的想讓我向她低頭?”
李凌安的聲音從連廊的另一邊傳來,聽到這聲音后,蘇珍珍連忙躲在了一旁的花架后頭。
文國公夫人正死死拽著李凌安的手腕,身后的仆從手中,捧著一拖盤的碎瓷。
原來方才她聽到的脆響聲,便是這個。
國公夫人臉色不是很好,一直盯著那碎瓷片,額頭上青筋暴起。
那可是上等的白釉,是她特地從私庫里拿出來賠禮道歉的,卻被李凌安不由分說的摔碎了。
“李凌安,不管你信不信,這道口諭是陛下的意思,若是你不給蘇碧云道歉,整個國公府都要陪著你遭殃!”
國公夫人厲聲呵斥,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笑意。
“看來郡主不是誠心認錯,碧云…咱們還是進去坐著吧。”
花廳內,侯夫人的聲音緩緩傳來,她虛扶著蘇碧云走到門前,目光落在了那些碎瓷片上,嘴角扯出一抹嗤諷的笑。
“陛下口諭,讓郡主給我兒媳道歉,終是我兒媳人微言輕,侯府無能…郡主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脈,看不上我們也正常。”
侯夫人陰陽怪氣的說著,抬手朝著府門方向指去:“侯府廟小,容不下你們這座大佛,郡主和國公夫人還是趕緊離開吧。”
見侯夫人鐵了心要給蘇碧云做主,國公夫人只好鐵青著一張臉,命令李凌安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