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章頤走后,崔徹心情不好,說話就一直陰陽怪氣的,賀初不與他計較,“明日馬場,老師來嗎?”
他去馬場看她教卓青蓮那個二愣子騎馬?
“不去?!贝迯嘏踔?,覺得要氣炸了。
偷歡
安都馬場有名到連個正經名字也沒有,它是安都唯一的馬場。既養馬,也提供京官及家眷學騎馬,每年還舉行大型馬球比賽,更是安都重要的社交場所。
賀初是詡坐在烏云托月上,豐潤的唇,嫵媚的眼,粉頰生春,俯視眾生。
他放下侄兒,向賀初行了一禮,“王熊見過殿下,多謝殿下救小侄脫險。”
賀初眼觀鼻,鼻觀心地還了一禮,對王吉叮囑道:“小郎君別怕,你叔父到了。記著,以后帶你來的大人不在,不要獨自上馬。馬兒失控的時候,要沉住氣,不要尖叫,抓住韁繩,慢慢收緊?!?/p>
從他來了這里,她始終沒看他一眼。
王熊想起在陳國公府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聽說是大齡,急著嫁出去,卻不怎么看人,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盡管如此,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
王吉十分伶俐,點點頭,從肉嘟嘟的腕上拔下一只銀質手鐲,雙手奉給她,“這是吉兒一直戴的手鐲,贈給姐姐?!?/p>
他受了驚嚇,賀初不忍拂他的好意,“那好,姐姐便收下了?!?/p>
這時,馬場的人奔來,對卓見素耳語了幾句。
卓見素聽后,對賀初道:“縣衙的人傳來消息,陳國公章頤服毒自盡了?!?/p>
賀初一駭。
該來的還是來了,想必崔徹也知道了。
她翻身上馬,對卓見素道:“你自己練吧,我要去見老師?!庇謱︸R夫交代:“這馬我要用,明日歸還,銀子記在賀齡賬上?!?/p>
正要離開,似又想起什么,下了馬朝王熊走來。
王熊呼吸一滯,沒有娘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就像剛才農倉里的那位,他一回安都,打聽到他今日在馬場,便急不可待地把自己送了上來。
賀初走到王吉身邊,攏下自己的一只手鐲,俯身道:“差點忘了,這是姐姐的手鐲,姐姐跟你交換?!?/p>
說完,這才疾馳而去。
王熊目視她的背影,她腰肢纖細,長發高束,氣度俊逸,英姿勃勃,心里涌上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歸途中,系統閃了出來。
“那王熊是王氏未來的家主,此王氏,非彼王氏,他是四大世家中的太原王氏。今年三十五歲,正妻很早就去世了,兩人沒什么感情。世家子弟大多崇文,王熊能文且尚武。最近,又立軍功,很得你阿耶看重。”
見賀初不語,系統問:“要不要調他的資料出來看看?”
“不用?!?/p>
“他倒是你的理想人選?!?/p>
賀初嗤笑一聲,“他哪里理想了?總不能只要是單身郎君,就是我的人選吧?”
“那他又有哪里不理想了?”
賀初道:“我小時候學騎馬,是我阿耶親自教的。那時戰事吃緊,他仍忙中偷閑。我騎馬的時候,他從不離左右。就連交給他的侍衛都不放心,生怕我摔出個好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