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嘯刺破山林的寂靜,顯然廖成終究還是發現了異常——監控信號中斷的瞬間,這只老狐貍定然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那雙眼算計了一輩子的眼睛里,此刻怕是要噴出火來。
我嘴角勾起抹冷笑,取出隱身帽反戴。
瞬間,我的身體仿佛消失了,不存在一樣。
不過片刻,廖成的車隊就在別墅前急剎。
車門被猛地踹開,廖成踉蹌著沖下來,昂貴的定制西裝敞開,頭發凌亂得像被狂風卷過的荒草。
“人呢?!我的東西呢?!”
他的怒吼震得枝頭的麻雀撲棱棱飛起,聲音里的暴怒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踉蹌著沖進地下室,手電筒的光柱在空蕩的寶庫里瘋狂掃射,照過斑駁的墻壁,照過留下眾多腳印的地板,最后落在墻角的黑布上。
那布被他一把掀開,露出底下橫七豎八的人影。
三個副手和兩個高手氣息微弱地躺著,丹田處的衣服已被血漬浸透,修為盡廢的他們像被抽走了骨頭的皮囊。
“廢物!一群廢物!”
廖成一腳踹在墻壁上,踹得墻壁都震動了一下。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那些本該擺滿寶物的位置如今只剩層薄灰,突然發出困獸般的咆哮,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安浩渺!我操你祖宗!”
一輩子算計別人,把人心玩弄于股掌,到頭來卻栽在自己最看重的“棋子”手里。
那些耗費十年光陰、冒著掉腦袋風險攢下的贓物,那些能讓他在地下世界橫著走的資本,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連個像樣的架子都沒剩下。
更讓他氣血翻涌的是,自己還親手把方清雪送到了對方床上——那是一朵被他精心養護的冰清玉潔的絕世蘭花啊。
“給我調所有的人!”他抓起對講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指腹的老繭把機身勒出淺淺的印痕,“封鎖所有路口!查監控!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對講機里傳來屬下惶恐的應答,車隊的引擎聲再次響起,像張巨大的網,朝著山林四周撒開。
可他們不知道,此刻的我就站在廖成身后三步遠的地方,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暴跳如雷的模樣。
他那副猙獰的表情,比任何珍寶都更有趣。
廖成,你的時代結束了。
這五千億贓物,我笑納了。
至于你的追捕?
不過是徒勞罷了。
因為安浩渺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