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看著手機屏幕上“李成”的名字,心中有點不安,對方很從容,似乎勝券在握,似乎沒感受到任何危機。
但從我得到的情況看,他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
我要小心了,免得栽跟頭。
廖成太聰明,手段很厲害。
輕視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天晚上,趙奕彤悄悄和我在酒店見面,帶來她整理的筆記。筆記本上貼滿了照片,用紅筆標注著時間和地點,密密麻麻的字跡記錄著廖成的行蹤。
“得到消息,他每天下午都會去42樓歌舞團,說是指導排練,但每次都要單獨留下一個小時?!?/p>
“那是他在享受美女的伺候,并沒什么意義?,F在你可以開始查那些他轉移的文物了,隔了這么久,再懷疑“井下三郎”的身份,就說不過去?!?/p>
“我可以故布疑陣,說是審問天局組織成員,得到了突破,有了新發現,所以來查找那個寶庫……”
趙奕彤道。
“對了,大成公司有沒有犯罪的情況?比如偷稅漏稅……走私什么的?!?/p>
我又問。
“大成集團沒有任何違法犯罪的情況,偷稅漏稅走私更是沒有。要讓他護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一批價值五千多億的文物?!?/p>
趙奕彤感嘆道。
“真厲害,佩服佩服?!?/p>
我情不自禁地感嘆,“可惜他遇到了我,否則,真可能一直逍遙法外。”
“是啊,他遇到了你,否則,或許廖成那個身份至今還藏在迷霧里,天局組織一定還逍遙法外?!壁w奕彤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茶杯杯沿,瓷面映出她眼底的感慨。
月光透過百葉窗切進來,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影,倒讓那點感慨多了幾分沉甸甸的分量。
“今后你不必再盯梢他了,意義不大?!蹦憷^續找紅塵門的蹤跡,我這邊一邊賭石積累資本,一邊追查那批文物的下落。放心,無論它們流落到哪里,哪怕是漂洋過海,我也定會尋回來,交還給國家?!?/p>
“好?!?/p>
趙奕彤望著我眼底的篤定,終是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顯然她很相信我,因為我創造過太多被旁人視作不可能的奇跡。
這次我雖在廖成手中折了陣,卻終究沒落入陷阱,身份安然無恙,不算失敗。
接下來幾日,我泡在姐告賭石市場。
如今我的賭石效率,早已不是去年能比的。
透視眼鏡的冷光掃過攤位,眨眼就可以找出有翡翠的毛料。
靈線織成的網掠過石堆,毛料中翡翠的種水、綹裂乃至每一絲靈氣的流動,都清晰如掌紋,連最隱秘的“霧松”都無所遁形。
所以,僅僅十來天,騰沖賭石場的毛料已被我篩了個遍。
夜色漫上來時,我總會駕馭龍珠掠過天空,像片被風卷動的葉,悄無聲息落在葉冰清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