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虛掩著,留著道指寬的縫,隱約能聽見吹風機的嗡鳴,像只慵懶的蜂蟲在午后陽光里振翅。
我輕輕推門,木軸轉動的吱呀聲里,撞見了此生難忘的畫面——
葉冰清剛從浴室出來,站在嵌著云紋的梳妝臺前。
月白色的吊帶短裙裹著玲瓏身段,裙擺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的雙腿筆直如削,肌膚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珍珠母貝般的瑩潤,連毛孔都像綴著細碎的銀粉。
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水珠順著發梢滴落,滑過她精致如刻的鎖骨,沒入吊帶遮掩的溝壑,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像雪山上融水流過青石。
香肩半露,肩胛的弧度像新月初升,脖頸微揚時,能看見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像初春解凍的溪流。
聽見動靜,她猛地回頭,吹風機“啪”地掉在羊絨地毯上,發出悶響。
水珠從發梢彈起,濺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像晨露落在初綻的桃花瓣,帶著幾分驚惶的艷。
“大壞蛋,你怎么進來了?”她的聲音裹著水汽的黏膩,尾音發顫,下意識地后退半步,手忙腳亂地想扯裙擺,卻反而讓吊帶滑得更低,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白。
“門沒鎖。”我走到她面前,撿起吹風機關掉,指尖不經意拂過她發間的水珠,那微涼的濕意沾在指腹,“不就是在等我進來嗎?”
“才沒有!”她羞惱地瞪我,眼尾卻彎成含著水的月牙,耳根紅得要滴出血來,“快出去,我還沒換衣服呢。”
“換什么衣服?”我拿起梳妝臺上繡著蘭草的毛巾,輕輕按在她發頂,“我幫你吹頭發。”
她的身子僵了僵,終究沒再推拒,只是低著頭,長發垂落如墨瀑,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緊抿的唇。
“以前……你也總這樣。”她忽然輕聲說,聲音細得像蚊蚋,卻清晰地鉆進我耳朵。
我心里一軟,像被溫水浸過的棉花。
猶記得去年深秋,也在這個閨房里,她洗完澡總懶得吹頭發,是我拿著吹風機,一點點替她烘干。
如今,吹風機的熱風再次響起,我用指尖梳開打結的發絲,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一塊易碎的珍寶。
她的頭發綢緞般光滑,穿過指縫時帶著微涼的濕意,水汽蒸騰中,院外的桂花香從半開的窗鉆進來,與她發間的清香纏在一起,甜得讓人心頭發緊,像喝了杯浸了蜜的桂花釀。
“好了。”我關掉吹風機,看著鏡中她蓬松的長發,像團柔軟的云,發梢還卷著細碎的弧度,“真好看。”
葉冰清抬頭望鏡中的我們,我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她的肩膀靠著我的胸膛,鏡面上蒙著層薄霧,把兩人的身影暈染得像幅浸了蜜的水墨畫。
她忽然轉過身,踮起腳尖吻住我,動作帶著點笨拙的急切,唇齒間還留著牙膏的清香。
我緊緊摟住她,熱情如火地回應,手臂箍著她纖細的腰,像握住了一捧易碎的月光。
“別……”她捉住我探向裙擺的手,指尖滾燙得像要燒起來,“我幫你……”
“我們戀愛兩年了,不用再幫忙了。”我反握住她的手,按在我心口,那里的心跳得像擂鼓,震得指尖發麻,“冰清,我真的好愛你。”
她的防線徹底崩塌,睫毛上沾著的水汽被體溫蒸干,眼底只剩下滾燙的光,像兩簇躍動的火焰。
吊帶滑落的瞬間,她如雪的肌膚撞進我眼里,像昆侖山頂未化的雪。
一切水到渠成,也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