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去南山塔,許下的愿望嗎?”林晚橙故意轉移話題。
束白點點頭,回答道:“記得。我的愿望是能夠潛心研究學術,讓別人都羨慕我的智慧。紫葵說想永遠擁有美麗的外表和美好的愛情。雁南說想過最簡單最平凡的生活。晚橙你的愿望是……”
林晚橙自己笑著答道:“我的愿望是想要一勞永逸,不勞而獲。”
孟紫葵也被林晚橙逗笑了,說道:“我們都是認真許愿的,只有你,不好好許愿,故意開玩笑。”
林晚橙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認真的?沒準我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呢。”
氣氛終于在林晚橙的調動下緩和了一些。眾人正在聊著,高霖忽然推門進來。
“怎么樣了班長,雁南說她什么時候能到?”林晚橙笑著問道。高霖卻一臉魂不守舍,嘴唇看起來也是蒼白的。
眾人都發現了高霖的異常,趕緊問道:“怎么了高霖?”
高霖直直地盯著前方,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雁南去世了。”
“什么?!”眾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高霖依舊在發愣,一動不動地補充道:“就昨晚的事。剛才給她打電話,是她媽媽接的。現在正在派出所做筆錄。”
林晚橙顫抖地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做筆錄?”
高霖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喘著氣說道:“因為一起去世的還有雁南的丈夫……他們倆上周就帶了孩子來燕北了,說是給孩子看病。兩個人是一起去世的,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誰殺了誰。”
包廂陷入了一片寂靜。束白忽然意識到,賀申說的同學會參與法則并不全面。除了混得不好和混得太好的,還有一種人也不會來參加。就是那些已經徹底離開的人。
高霖帶來的重磅消息徹底打破了原定的計劃。一場同學會就這樣草草結束,所有人心里都無比沉重。黃雁南到底經歷了什么?黃雁南居然已經有了孩子,但誰也不曾聽她說起過。到底發生了什么,要選擇如此慘烈的方式呢?束白想不通,為何偏偏是最普通最無害的黃雁南遇上了最戲劇性的結局。
眾人紛紛離場,束白和林晚橙孟紫葵走在最后。走到餐廳外的街邊,林晚橙忽然問道:“雁南之前有聯系過你們嗎?”
束白搖搖頭,回答道:“沒有,我們最后一次聊天都是春節了,互相說了聲新年快樂。”
孟紫葵也說道:“那我就更沒聯系了,我和她連節日問候都沒有。”
林晚橙說道:“要么我們到時候去看看她的家人,問問她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沒有?”
林晚橙提出了一個符合她一貫個性的人道主義建議,束白和孟紫葵卻陷入了沉默。束白覺得黃雁南的事太過蹊蹺,她的家人未必愿意接受幫助。而孟紫葵想的是林晚橙未免也太多管閑事了。昔日同學去世,緬懷一下是必須的,但也不必要刻意去介入她家人的生活。在孟紫葵的世界里,保持邊界感永遠是阿里郎與備份獵物
二十歲的孟紫葵覺得顧森是上帝給她帶來的一場試煉,考驗了她的耐力、決心以及忍辱負重的能力。在高霖把那首阿里郎的歌詞發到她們宿舍幾個人手里的時候,孟紫葵正給顧森發送過去一條極度卑微的消息:“今晚公共課結束能和你見個面嗎?”
孟紫葵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么卑微的,至少在遇見顧森之前自己一直是男女關系中占據主導地位的那一個。她的戀愛經歷不少,畢竟愛情是她的動力,給她的日常生活輸送源源不斷的能量。孟紫葵想,每個人的生活都是需要一個助推器的。束白的助推器就是日以繼夜地學習,看書做題就能讓這個書呆子日復一日地持續運作下去;林晚橙的助推器就是各種社交活動,加入各種學校的社團,在每個組織之間來回穿梭;孟紫葵對黃雁南沒有太多想法。她覺得黃雁南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微弱,就連不去上課也不會有人發現。至于她自己,孟紫葵認為愛情就是她所有行動的發電機。她需要有一個人在那里,愛著她也被她愛,在這種濃烈的情感中自己才能對一切保持興趣。因此孟紫葵自從上大學以來便不斷地談戀愛,她對自己的要求是可以不停地換男友,但至少每一次都是全情投入認認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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