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張宏圖和陳陽一起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見他準備取茶沏水,陳陽急忙上前:“書記,我來吧。”
“不用,你消停坐著,一會兒嘗嘗我泡茶的手藝。”
張宏圖看起來很開心。
煮茶之余,也笑著道:“我和呂偉的事,想必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了吧?”
“略有耳聞。”
“從我空降過來,那老家伙就一直看我不順眼,仗著這里是他的地盤,這幾年可沒少給我使絆子,我雖然次次應對得當,沒吃到什么虧,卻也沒占到多大便宜。
不瞞你說,那家伙算得上是我從政以來遇到過最強勁的對手,甚至當初得知這里的情況后,我還萌生過拒絕來這任職的念頭。”
“拒絕來這?”陳陽皺眉不解。
顏家可是省內都頗有實力的恐怖存在,有這樣的靠山,張宏圖不該如此忌憚一個小小的縣長才對啊。
怎么還會拒絕呢?
難道…呂偉背后還有著堪比顏家一樣的超強靠山不成?
張宏圖解釋道:“在官場上有兩種人最難對付,一種是有雄厚背景的人,想對付他,就得先想好得罪了真正權貴的后果,另外一種則是自身實力堪比強大背景的人。
而呂偉,就屬于后者,他在清遠縣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幾乎所有重要職位都輪了個遍。
在苦苦經營的這么多年里,已經積累到了足夠多的民心,更也在各個村子、鄉鎮以及各局和縣委常委,都安插上了絕對能信得過的心腹。
毫不夸張的說,他咳嗽一聲,都足以引起全縣的震動!”
陳陽沉聲道:“根深蒂固且盤根錯節!若誰對付了他,立馬就會牽一發動全身,說的夸張點,與他為敵,就等于是得罪了全縣。”
張宏圖端起小壺倒滿兩杯熱茶。
遞給陳陽一杯后,點頭道:“是啊,這樣的人其實比那些背后有靠山的人更加難纏,因為但凡敢對付有靠山的人,自身實力就已經能比肩他的靠山了。
而像呂偉這種,想要動他,就得先對他所在的地方進行完全的大清洗,一個村子想完全換掉全部班子成員都極其困難,想清洗一個縣,可想而知是有何等的難度!”
張宏圖的話,其實說的都有些保守了。
官場里的紛爭,從沒有清洗一說。
想要取而代之,能完全形容的就只有‘血洗’二字。
對各個重要環節的重要人物進行更迭,這可不是小事。
用雷霆手段去做,會直接導致全縣陷入癱瘓。
而要是想慢慢的滲透,一點點的清理完,恐怕沒個十年二十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