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張員外恨恨的甩了下袖子,陰沉著臉往回走。
“王爺,您不去偷,今晚就沒喝的了。”
沈圖南緊隨其后,埋怨道:“這件事是您不對,納妾倒還說得過去,大小姐生氣也能理解。”
“整日里留戀勾欄之地就是您不對了,您好歹是王爺,怎能一點面子都不顧?要我說,大小姐沒一把火把宅子點了,都是您祖上……”
“我他媽砍了你!”
張員外伸手就去奪家丁腰間的長刀。
“媽呀!”
沈圖南撒腿跑到了前院,驚慌道:“大小姐,不好了,王爺他瘋了!”
“他早就瘋了,正常人能做出那種敗壞名聲的蠢事嗎?”
張洛瑤冷哼一聲,蹙眉道:“沈先生,你可敢隨我前去北方前線,幫我把燕王府失去的榮耀,全部都拿回來!”
沈圖南收起玩鬧之心,正色道:“大小姐,鳳凰城和雷火三部僵持不下,北蠻大軍加大了對偏頭關(guān)周圍區(qū)域的進攻力度,大雍將士與去各有勝負(fù)。”
看到張洛瑤點頭,繼續(xù)道:“朝廷忌憚王爺?shù)墓冢艑⑵涓胬线€鄉(xiāng)。您去偏頭關(guān),等于把王爺放在火上烤,稍有不慎就會把整個張家燒的體無完膚。”
張洛瑤也知道此時前往北方并非明智之舉,只是想到被無情屠戮的大雍百姓,就滿心不甘,“那我們就留在這里等死嗎?”
沈圖南嘆道:“王爺已經(jīng)做了。”
“你是說我爹還在自污?”
張洛瑤看他點頭,譏笑道:“我倒是覺得他離不開那些野雞了。”
“大小姐,王爺如今有虛名而無實權(quán),任敬安又是朝廷眼線,王府稍有異動定會遭到駐軍圍攻。”
沈圖南看她若有所思,笑道:“天底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仗多打幾年才好,南雄縣亂了,我們才有機會。”
頓了頓,說道:“內(nèi)地駐軍欺壓百姓還行,遇到不要命的流民毫無勝算。蘇硯倒是難得的人才,他若能在城外剿滅幾伙山賊,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
張洛瑤蹙眉道,“沈先生想用蘇硯破局?”
沈圖南笑呵呵的道:“不,皇上喜用良家子弟破局,朝臣也不會在意一個毫無根基的莊戶。”
張洛瑤恍然大悟,“阿玉,給沈先生房間里搬十壇酒。”
蘇硯總能給人驚喜,也不知這次是否能做出出人意料的成績。只可惜他身邊都是莊戶,沒人懂得運籌帷幄若,給他安排幾位家丁過去幫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圖南猜透了他的意圖,“大小姐,磨難才會讓人成長,拔苗助長并非好事,反而還會引得任敬南猜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洛瑤說道,“沈先生才智若用在正途,即便不能出將入相,也是一方大員。”
“老頭子不過是個憤世嫉俗的匹夫,做不來蠅營狗茍的丑事。我能當(dāng)封疆大吏,定然將治下豪門大族斬盡殺絕。”
沈圖南狂笑著離開了,就好像沒有看到張洛瑤臉上的驚詫。
這個世上該死之人極多,但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那些橫行鄉(xiāng)里的豪門大族。這些人互相勾連,只手遮天,所作所為死十回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