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瞬間便領會了她的心思,臉上泛起一抹尷尬之笑,撓了撓頭,徑直進屋,未再追問。
不多時,馬玉嬌已收拾停當,裊裊婷婷進了屋子。
她輕抬素手,擦了擦手,而后將那煤油燈置于炕桌之上。
這火炕本就不大,又被炕桌占去一角。
陳平安正坐于炕上,專心擺弄著打獵之物,以麻繩加固弓箭,又做了些夾子。
待馬玉嬌進屋,蓮步輕移,直接上了火炕。
她素手輕抬,拿來剛縫制好的被子,細細鋪于炕上。
鋪好之后,馬玉嬌輕啟朱唇,嬌聲喚道:“平安,可歇息了。”
陳平安內心亦是緊張不已,應了一聲,卻未挪動分毫。
一想到即將與馬玉嬌同睡一炕,距離如此之近,他的心便如小鹿亂撞。
馬玉嬌亦是如此,從未與男子同床共枕,且這般親近,料想今夜必定輾轉難眠。
她鼓足勇氣喚了一聲,便再無勇氣喚第二聲。
而后,她輕拉床與火炕之間的簾子。
因火炕上并無簾子,她便背對著陳平安,緩緩褪去上衣,僅著一件紅色肚兜,嬌軀如玉,而后鉆進被窩之中。
炕上僅鋪著一張被子,下面倒是有兩條小被子,畢竟未曾料到家中會有客人留宿。
夜里若不蓋被,自是不行。
雖說家中燒著炭火,但也無法將屋內溫度升至無需穿衣的地步,故而只能與陳平安共蓋一被。
馬玉嬌側著臉背對著陳平安,緊閉雙眸,雙手卻緊緊握于胸口,神色緊張。
陳平安終于將手中之事忙完,望著那被子,頗感尷尬,不敢上前。
然天色已晚,他亦困意來襲,只好寬衣解帶,掀開被子一角,輕輕躺了下去。
他與馬玉嬌之間,距離不過斷指,彼此的溫度皆能清晰可感。
陳平安如木雕般一動不動,生怕觸碰到馬玉嬌。
待那煤油燈被輕輕吹滅,屋子瞬間陷入了昏暗之中,僅余幾縷從窗欞縫隙透入的微弱月光,在地面灑下斑駁光影。
四周靜謐無聲,唯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在這寂靜夜里清晰可聞。
馬玉嬌側臥于炕上,背對著陳平安,雙目緊閉,可那緊攥在胸口的雙手卻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