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雖然比不上溫家,但梁生愛我啊,愿意捧著我。妹妹你呢,才三年,就被磋磨得比我還老!”
尾音未落,溫榮月突然扯掉溫穗的口罩。
嘶——
掛耳刮到傷口,疼得溫穗倒抽涼氣,身體不受控地往后縮。
經(jīng)過一晚上,左臉的巴掌印已淡成淺粉色,但臉頰依舊腫得發(fā)亮,在她蒼白皮膚上像塊猙獰的胎記。
溫榮月指尖僵在半空,眼底閃過一瞬的錯愕。
她怎么也沒想到,身為陸少夫人的溫穗會被打成這樣。
心情有些微妙,既開心受罪的不是自己,又震驚陸家竟然敢下這么重的手,當(dāng)溫家不存在嗎?
“你確實該慶幸,”溫穗見溫榮月盯著自己,垂眸望向地面,碎發(fā)遮住高腫臉頰,語氣平靜:“不然以你的脾氣嫁進陸家,挨的打只會比我多。”
溫榮月捏口罩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并未因她的嘲諷生氣,反而將口罩直接甩開,“誰打的你?”
“陸知彥他媽,”溫穗踢開腳邊口罩,鞋尖碾過布料褶皺,“她覺得我不能給陸家生個繼承皇位的種,把小三往家里帶,我讓她們滾,她們就惱羞成怒了?!?/p>
她故意把“小三”兩字咬得極重,想起秦笙笙穿她睡袍的模樣,尾音帶了些譏諷。
“那你打回去了嗎?”溫榮月追問道:“你可真窩囊,就沒見過比你廢物的?!?/p>
溫穗沉默,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溫榮月也沒開口,靈堂霎時間安靜下來。
兩個毫無血緣,甚至還有競爭關(guān)系的姐妹,在此刻一齊注視著棺材前老太太的遺照,氣氛詭異的和諧。
三支香一寸寸燃盡,最后一點灰落下,溫穗忽然喊了聲溫榮月的名字。
“我想回港城。”
“什么?”
這句話猶如巨石投入深潭,驚得溫榮月后退半步,“不行!我不會讓你回來的。”
溫家并非她們兩姐妹,溫夫人生溫穗前,家里已經(jīng)有兩個男孩,生完溫穗幾年,養(yǎng)好身子又生了對龍鳳胎。
“溫家那群狼崽子,我都快把他們褲子都扯爛了,你現(xiàn)在回來,是打算跟我搶?”
方才的片刻溫情不復(fù)存在,溫榮月目光銳利地逼視溫穗,大有一副溫穗半句話說錯,擼起袖子拉她干架的氣勢。
“我對溫家的一畝三分地不感興趣,”溫穗搖搖頭,微抬下頜,頭頂燈光照進那雙眸里,愈發(fā)黑白分明,“脫離溫家,我們合作?!?/p>
溫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