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柏丞打開燈,幾步沖進客房查看。紗霧不在。扭頭又推開臥室門,ruby也不見了。
他斂起神,掏出手機給紗霧打電話。
“叮叮零零”的響聲在耳邊響起,他看到茶幾上面的手機,郁悶地掛掉電話。
穆柏丞很快想到ruby身上有芯片,用手機快速登陸定位系統,找到了位置。
他開車駛往海邊。
外面雨雖然停了,交通仍舊癱瘓擁堵,為了快速到達,他特意繞了一段環城快速路,終于在20分鐘后抵達。
雨后海灘的空氣潮shi清新,游人早已四散離去,只有幾張餐桌孤零零擺在那里,上面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菜盤和酒罐。
穆柏丞借著碼頭的照明燈,跟著定位走到了海邊的一處淺灘。
遠遠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嬉笑聲,他的腳步頓住,驀地停在了原地。
只見不遠處的阿森正背著紗霧,在月色縈繞的海邊追逐著海浪嬉戲。紗霧白色的長裙輕盈飄逸,像一朵開在夜間的純白月光花。她笑聲清脆動聽,朦朧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臉,但穆柏丞的腦海里很快映出了她眉眼彎彎的笑臉!
紗霧摟住阿森瘦削的肩膀,不斷大呼著:“阿森!go——”
兩個同齡人沉浸在幼稚的游戲中,沒有憂郁和悲傷。
穆柏丞望著兩人親昵的舉止,感覺頭上被猛地潑了一盆冷水,心里卻有烈火在猛燒。有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慫恿他,要他沖過去把紗霧擄回到身邊!
可是下一刻他又沉住氣,清醒地反問自己:你到底在干什么?這樣不計代價跑過來為了什么?
他年少時受慣了逼迫,長輩從小就教育他要出類拔萃,為成為穆氏集團接班人而奮斗。他生活在媒體和閃光燈中,頂著世人的期許成長,不敢有絲毫懈怠。還未成人卻父母雙亡,無奈一夜之間被迫長大。成年人的世界是原始叢林,他被各路小人惦記,甚至被親人暗算中傷,他頑抗斗爭不認輸,最終殺出血路奪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得到了許多常人沒有的東西,卻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別人說他殺伐果斷,足智多謀,其實他最怕責任,肩上的重擔已太多,他不想再多擔一份責任。剩下的人生他只想輕輕松松,隨性而為。
想到這里,穆柏丞望著遠處那張迷人的笑臉,怯步了。
不過是饞她的身子而已,怎么還像個毛頭小子慌張跑過來尋她?簡直是自尋煩惱!
ruby
的狗鼻子嗅到了主人,放棄與眼前的螃蟹斗爭,撒歡跑到了穆柏丞身邊。
穆柏丞蹲下身摸摸他的腦袋。淡聲說:“保護好她,把她安全帶回家。”
“汪汪——”ruby搖搖尾巴。
“去吧。”穆柏丞朝他點頭,沒有再看遠處那對人,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