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了,屏幕黑下去。
居延也結束了,一邊提褲子一邊問:“缺多少錢?”
他的聲音,平靜中帶著滿足和愉悅。
我爬起來,狠狠的抹了一把淚:“給我一百萬!”
“好。”
足以讓我們傾家蕩產的一筆錢,在他嘴里只是輕飄飄的一聲“好”
。
他穿好褲子,走到沙發旁撿起外套。
突然,病房里的儀器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聲,我剛下床,五六個醫生護士就小跑著沖進來,把我們請出去。
居延已經不關心里面的情況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寫上密碼遞給我:“只多不少。”
我看也沒看他,拿著卡抱膝蹲在墻邊,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醫生護士在病房里奔走,語速極快的交談,儀器一直在滴滴的響。
所有人物和聲響都像飄渺的電視背景,只有我、身上的疼痛、還有硌手的銀行卡是真實的。
警報從滴滴滴變成了沒有起伏的長鳴,然后停了下來。
護士讓我們進去,我站在床邊,呆滯的聽醫生宣布云莊的死亡時間。
居延簽字后,讓人把云莊推走了,我看著病床,下意識的也想跟著,被居延抬手攔下:“她是去殯儀館的,我們回家。”
“不,我要回自已家……”
他說:“過兩天就要辦葬禮了,你幫她收拾一下東西。”
“我不去……”
他放下手,冷笑一聲:“那你想怎么解釋這一百萬?”
我握緊了卡,無言以對。
“等她辦完葬禮,你可以說這筆錢是她留給你的,現在跟我走。”
居延的手落在我的后背,帶著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