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傾安沒理會他的壞脾氣,自顧自地扶起了傾倒的輪椅,推到他身后一寸的位置,細致地扣好剎車踏板。
“好了,把毯子掀開,我要抱你起來了。”
“……?”
什么叫抱?
我只是利用你借力而已!
陸見川很想用這種難聽的話刺她,但觸及女孩圓潤的星眸,他突然說不出口了。
書房很暗。
但司傾安的眼睛很亮……
呵,再亮也當不了燈泡用!
“嗯。”一個字的回應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來吧,雙手攀住我的脖子,我抱你起來。”
女孩站在他身前,微微彎下腰,大咧咧地朝著他張開了雙臂。
陸見川知道這是照護殘疾患者的標準動作,但他還是不由得心跳停了一拍,原本已經麻木的軀l像是突然恢復了感知功能。
“咳,咳咳……你最好有足夠的力氣!”
“那算了。”女孩一聽這話,干脆利落地收回了胳膊,沒有一絲猶豫:“不抱你了。”
“司傾安!!!”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陸見川,明白嗎?”
“你……!”
司傾安看著男人崩壞的表情,眉眼彎了彎,而后故作矜貴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陸見川,需要幫助嗎?”
“……需要。”
“很好,你自已的胳膊最好用力,否則我不保證能抱起你,明白?”
學著他剛才的語氣,司傾安將話題戳了回去。
“明白。”
比起女孩的鎮(zhèn)定自若,陸見川好像要更拘束一些。
他生硬地將腦袋轉向一邊,然后一手握拳穿過女孩的脖頸,一手用力扣住自已的手腕,生怕多一寸皮膚接觸到身前這人。
司傾安則是專注于眼前的動作,像是一個無情的復健機器,雙手錮著他的手臂,習慣性發(fā)號施令道。
“手握緊,背挺直,骨盆用力。”
“……”陸見川不語,倒是真的默默骨盆用力了。
“準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