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宴會廳里,空氣中漂浮著昂貴香水、頂級香檳和精致食物混合而成的味道,每一縷都象征著身份和地位。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光芒揉碎,灑在每一位來賓精心修飾的笑臉上,然而在這片璀璨之下,涌動著的是無形的暗流。
當許映月挽著李寧的手臂走進宴會廳時,原本嘈雜的場面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無數道目光,或隱晦或露骨,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又在她走過之后,以更高的分貝重新響起。
“看,就是她,許家那個大小姐?!?/p>
“聽說她把孟家大少給甩了,搭上了霍家那位……”
“嘖嘖,看著挺清高的,手段可不一般?!?/p>
李寧能感覺到那些不善的視線,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低聲問道:“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不用。”許映月目不斜視,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那份從容與鎮定,與周遭的暗流涌動形成了鮮明對比。她今天穿了一襲墨綠色的絲絨長裙,沒有任何多余的珠寶點綴,卻襯得她肌膚勝雪,氣質清冷,像一株在喧囂中獨自靜放的墨蘭。
她越是這樣云淡風輕,那些看客們就越是覺得她有恃無恐,越發印證了流言的“真實性”。
孟忻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萬眾矚目的機會。他像一只開屏的孔雀,被一群狐朋狗友簇擁著,端著酒杯,刻意提高了音量,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
“各位,我跟映月的事,是我們兩家的私事。她年輕,偶爾任性一點,我這個做未婚夫的,當然要多擔待。等過陣子我們把婚事辦了,還要請各位來喝杯喜酒?!?/p>
他這番話,無疑是往滾油里澆了一瓢水,瞬間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和許映-月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看好戲的興奮。他這是在當眾逼宮,用輿論和所謂的“婚約”把許映月徹底釘死。
他身邊站著的唐婉晴,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妝容精致,看起來天真又無辜。她適時地拉了拉孟忻州的衣袖,用一種怯生生的語氣說:“忻州哥,你別這么說,許小姐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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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以退為進的姿態,更讓旁人覺得許映月是個恃寵而驕、不知好歹的女人。
許映月仿佛沒聽見那邊的鬧劇,正和李寧討論著一句拍賣品。就在這時,唐婉晴端著兩杯香檳,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
“許小姐,”她臉上帶著歉意的微笑,將其中一杯遞到許映月面前,“剛剛忻州哥喝多了,胡言亂語,您別往心里去。我代他向您賠個不是,這杯酒,算我敬您的?!?/p>
她的姿態放得很低,眼神真誠,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懂事明理的好姑娘。
許映月看著她遞過來的那杯酒,晶瑩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細密的氣泡緩緩上升,看起來和別的酒沒有任何區別。她沒有立刻去接,只是淡淡地看著唐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