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空氣像是被抽干了,死寂得能聽到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許衛(wèi)民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像開了個染坊。
他捏著茶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他想說“沒有”,可簽了字的合同就擺在那,他拿不出任何一份屬于自己的方案。
他想說“是”,那等于當(dāng)著所有董事的面,承認(rèn)自己不僅竊取了侄女的功勞,還為了掩蓋罪行而銷毀證據(jù)。
無論哪個選擇,都將讓他顏面掃地。
許衛(wèi)國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那樣子不像是在開董事會,倒像是在戲園子里看一出精彩的折子戲。
“咳!”許衛(wèi)民猛地咳嗽一聲,強(qiáng)行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散會!”
他幾乎是狼狽地逃離了會議室。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許衛(wèi)民一腳踹翻了門口的盆栽,陶瓷花盆碎裂的聲音讓他心里的煩躁稍稍有了一些宣泄。
他癱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亂成一鍋粥。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
項目還在他手里,主動權(quán)就在他手里。
只要拿捏住項目,董事會那幫老狐貍就還得看他的臉色。
而項目的關(guān)鍵,是許映月那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團(tuán)隊。
他抓起電話,直接打到了銷售部。
“讓趙建國到我辦公室來,馬上!”
趙建國很快就來了,還是一副點頭哈腰、卑微恭順的模樣。
“大老板,您找我?”
許衛(wèi)民指了指沙發(fā),臉上又掛起了那副和善的笑容。
“建國啊,坐。這次威廉機(jī)械的項目,你和你的小組,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大老板您領(lǐng)導(dǎo)有方。”趙建國連忙擺手。
“話不能這么說。”許衛(wèi)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心里可能對映月那孩子更有感情。但你要想清楚,她畢竟是個年輕女孩子,在公司里能有多大前途?能給你們帶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