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許映月在黑暗中靜坐了許久。
第二天清晨,姚天翼準時出現在別墅門口。
“大小姐,孟忻州昨晚找了很多人,四處打聽您的住處。”
姚天翼的語氣依舊平淡,像是在匯報天氣。
許映月系上風衣的扣子,沒有回頭。
“讓他找去吧?!?/p>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許氏集團的大樓聳立在滬市最繁華的地段,是父親一生的心血。
許映月走進旋轉門,高跟鞋敲擊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的回響。
大廳里來來往往的職員看到她,紛紛側目,臉上是掩不住的驚愕和探究。
她對這些視線恍若未聞,徑直走向電梯,按下了頂樓的按鍵。
董事會的會議室大門緊閉。
許映月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里面空無一人。
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她走到主位前,那張曾經只屬于她父親的椅子,拉開,坐下。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穿著長衫,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看到坐在主位的許映月,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起了和善的笑容。
“映月?你什么時候來公司的,怎么也不跟大伯說一聲?”
許衛民,她父親的大哥,許家的長子。
一個永遠笑瞇瞇,八面玲瓏的老好人。
也是當初,第一個勸她放棄追查父母死因的人。
“大伯,我不是早就打好招呼了嗎?”許映月淡淡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