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忻州沖出百貨公司,外面的冷風一吹,他才稍稍找回一絲理智。
身后的唐婉晴還在抽抽搭搭,梨花帶雨地哭訴著。
“忻州,她……她回來了,我們怎么辦啊?她是不是要把我們趕出去?我不要過回以前的日子!”
“哭什么哭!煩死了!”孟忻州正憋著一肚子火,回頭沖她吼了一句。
唐婉晴被他兇狠的模樣嚇得一哆嗦,哭聲卡在了喉嚨里。
孟忻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慌,許映月那個女人,他最了解。
耳根子軟,沒主見,只要別人對她好一點,她就能掏心掏肺。
今天在百貨公司發那么大火,不過就是女人家吃醋罷了。
對,一定是這樣。
她看到自己和婉晴在一起,心里不痛快,故意耍性子給他看。
只要自己回去好好哄一哄,說幾句軟話,她肯定又會變回以前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傻瓜。
想到這里,孟忻州心里又有了底氣。
他放緩了語氣,伸手擦掉唐婉晴臉上的淚痕。
“好了,別哭了。她就是虛張聲勢,跟我鬧脾氣呢。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許家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
他安撫著唐婉晴,也是在說服自己。
“等我把她哄好了,你想買什么,我們就買什么。”
唐婉晴這才抽噎著點了點頭,重新挽住了他的胳膊,仿佛那富貴生活失而復得。
……
第二天,許映月沒有再去百貨公司。
她換上一身素雅的旗袍,外面罩著一件長風衣,開車去了許家另一處宅子。
那是許家真正的祖宅,一棟中式風格的庭院,現在被她的二叔許衛國占著。
汽車停在院門口,看著那扇朱漆大門,許映月的心底一片冰涼。
她父親在世時,這位二叔每次來都是滿臉堆笑,一口一個“大哥”叫得比誰都親熱。
現在,他卻成了啃食許家血肉最狠的那條狼。
許映月推門下車,徑直走了進去。
院子里的下人看到她,都愣住了,一時間竟忘了通報。
許衛國正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端著一盞紫砂壺品茶,旁邊站著他的兒子,也就是許映月的堂哥許耀華。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許家的大小姐嗎?”許耀華最先看到她,陰陽怪氣地開了口,“不在北方待著,跑回滬市來做什么?”
許衛國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看到許映月,臉上沒有半點驚訝,反而浮現出一抹算計的笑意。
“映月回來了啊。怎么,在外面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