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世道,贅婿不是人?”
“用贅婿的時候,就天天賢婿長,賢婿短的,我家賢婿有大帝之資?”
“不用了,就是個吃白食的贅婿?”
“還你們蘇家不養(yǎng)吃白食的廢物!”
“要臉不,招這哥們上門沖喜的時候咋不說?”
沈千的意識像是被強行塞進一臺破舊的電腦,開機畫面卡頓、撕裂,伴隨著耳鳴和劇痛。
他最后的記憶,是自己代號“千面”,作為二十一世紀最頂尖的欺詐師,布下了一場席卷全球金融市場的驚天騙局,然后心臟在狂喜和疲憊的頂點,驟停。
再然后,就是這具同樣叫沈千的身體,一個大夏國安陽城蘇家的贅婿,窩囊,無能,最終因為偷吃了一塊給岳父祝壽的壽桃,被連人帶休書扔出了大門。
剛騙完全世界,一睜眼就被一紙休書砸臉。
玩呢?搞事情?
沈千扶著墻,胃里餓的厲害,像有團火在燒。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得脫形的手,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錢袋,自嘲地笑了。
想他“千面”一生設局,玩弄人心于股掌,撬動千億資本,沒想到一朝穿越,竟然要為了一口飯發(fā)愁。
這簡直就是滿級大佬重回新手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新手村連把木劍都不給,還得自己先去挖礦。
“得,還好哥們我是個手藝人。”
“有仇不報,沙比是也。”
“等著,你爹我恢復下,沈千的仇,我背了。”
沈千瞇起眼睛,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他的視線開始像雷達一樣,掃描著街上的每一個人。
衣著光鮮的富商,油水多,但身邊保鏢環(huán)繞,硬茬子。
打情罵俏的情侶,沉浸在二人世界,警惕性低,但兜里估計也沒幾個子兒。
行色匆匆的路人,都是奔波勞碌的,榨不出油水。
一個專業(yè)的欺詐師,選擇目標比執(zhí)行騙局更重要,這叫“篩選有效客戶”。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一個茶攤上。
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青色布衣,洗得有些發(fā)白,頭上也只簪著一根普通的木簪。
但她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那里,腰背挺得筆直,端起粗瓷茶碗的動作,優(yōu)雅得仿佛在端起一只御窯青花。
她身邊站著一個同樣穿著短打的丫鬟,可那丫鬟站立的姿勢,雙腳不丁不八,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有趣!
沈千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這年頭,真正的有錢人誰還玩“土豪金”那套?人家都玩“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這叫返璞歸真。
這女人,穿著樸素卻掩不住一身久居上位的矜貴氣質(zhì),就像后世那些大佬非要穿白背心和人字拖,一個道理。
更重要的是,她眉宇間有一絲化不開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