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得像是化不開的墨。
除了偶爾巡邏的士兵,整個軍部寂靜無聲。
江凜川獨自一人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軍靴踩在凍硬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夜幕下極為明顯。
他絲毫沒有察覺。
察覺不到冷。
察覺不到傷口的痛。
只有血液在身體里不停奔流,因為那個纏綿的吻而持續沸騰。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復播放剛才那一幕。
柔軟的唇瓣,茉莉花香的呼吸,還有親吻時緊緊抓著他衣服的小手。
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只要回想就會立刻出現……
江凜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喉結不自覺滾動一下,心頭的燥熱又一次翻涌上來。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推開門,里面一片漆黑。
江凜川沒有開燈,徑直來到墻邊的行軍床上躺下。
他身體受傷,做任務時又幾乎沒怎么休息,現在他需要一個足夠的睡眠,來讓身體恢復得更快。
可是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依舊是許星禾緋紅的臉,還有那張濕潤的花瓣唇……
江凜川猛地坐起身,起身走向旁邊的衛生間。
他脫下衣服,扭開冷水龍頭,接了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
刺骨的寒冷終于讓他冷靜下來,壓下心頭那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可還是不夠……
江凜川再次將冷水撲在身上,靠在冰涼的墻壁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有人失眠,有人好夢。
許星禾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汲著拖鞋去洗漱。
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忍不住勾起嘴角,站在鏡子前,拿出了那件她最喜歡的衣服。
上身是件藕荷色的短襖,領口繡有纏枝蓮紋樣,其中的銀線在陽光下泛著細碎明顯的光澤。盤口是溫潤的玉質,袖口收得恰到好處,可以露出皓腕上那只細細的銀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