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身份我必然會公之于眾,但妹妹可以選擇在這里繼續和月老板一起居住,我不會強求你回宮,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對我說,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時晏之肯定地看向她。
墨妤聽到后有些疑惑:“你真的愿意把我的身份公布嗎?真的不會掩蓋身份、讓我只當一個暗地里的公主?畢竟我明面上還是青鳥軒的花魁,即使只是賣藝,那也是為人不恥。”
“恥?什么是恥?恥是人定的,無論是什么職業,只要賺的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錢,都是好職業,只有滿腦子黃色見什么都是黃色的人才是可恥的。”時晏之如是回復,“青鳥軒以后不會是青樓,同樣的,以后其他青樓的女子也都會獲得自由。”
得到這樣的答復,墨妤突然感覺眼眶中有溫shi的感覺,溫熱、潮shi,好似有眼淚在她眼眶里打轉兒,像是不死心一樣再次問他,雙眼紅彤彤的,就像兔子:“你認真的?說話算數?”
“在妹妹面前許下的承諾,哥哥就算是死也要履行。”時晏之雙眸漆黑,颯踏流星,爽朗一笑。
笑容還沒一半,時晏之就被她緊隨其后的動作驚呆了,下一秒就感受到懷中的溫度,然后垂眸愣愣地注視著她,懸在半空中的手許久不見安撫她,竟讓人無端看出些許落寞,靜靜地垂落下來,落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
只聽,她說:
“皇兄,謝謝你。”
皎潔的月亮猶如黑河里的白玉盤,又大又圓,本應象征“團圓”的東西,在這里卻顯得既凄涼又冷清,襯得守在門口苦苦等待的男人們怨氣十足,一個個怨氣大得都快養出一個邪劍仙了。
“天蒼蒼,野茫茫,我的陛下怎么還不出來……”蹲在門口的陸言熙悲催、郁悶地望著黑沉沉的天空,看著眼前這輪明亮的月亮,更刺眼了。
雖然南宮樾自己也等了很久、心中同樣飽受煎熬,但此刻依舊可以抽出時間,倚在墻上雙手交疊,嘴角不由得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冷不丁翻了一個白眼,嘴上倒是說得好聽,其實話里帶著毒藥:“這么想讓陛下開門,那你要不fanqiang進去?”
他就是故意對陸言熙這么說的,誰不知道時晏之最討厭不乖的寵物,如果陸言熙真fanqiang進去的話,陸言熙下一秒肯定就會被趕出來,然后這輩子都別想再看見時晏之了。
“呵,你這算什么好主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看我笑話,如果我真按照你說的做了,那我就是徹底出局了,哼,你想得美!”陸言熙聽到這話,剛才的郁悶全都化為憤怒,氣沖沖地站起身與南宮樾對上視線,趾高氣揚地指指點點,“你不過只是一只上不得臺面的老鼠而已,別總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
“你說誰是癩蛤蟆?”南宮樾聽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像是觸及痛腳一樣,目光逐漸冰冷,“我勸你說清楚點。”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尖銳起來,鋒芒畢露,夾槍帶棒似的,時刻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眼見著兩人要打起來,雖然其他人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但考慮到時晏之隨時都有可能出來,如果他們真會打起來,實在是不美觀,要是讓時晏之撞上這么不美觀的場景,那就是他們的錯。
“我說,你們要打就去大街上打,在這里打架也不怕被皇兄看見,丟人啊,如果你們真的喜歡皇兄,那就更應該不讓他丟臉,隨便說什么就生氣了,連這點肚量都沒有,也配喜歡皇兄?”時聞鈺聽完他們的對話,難以忍受地抬手扶額,開口把他們兩個人都嘲諷了一遍。
一個時聞鈺還不夠,旁邊的阿諾斯更是戰斗力滿級,之前就苦于這滿級嘴炮能力無處發泄,這下好了,本來現在阿諾斯就心中煩躁、想罵人,看到有人撞槍口,也不裝了,畢竟乖巧對于他來說只是為了討時晏之歡心的計策而已,面對其他人時又何談禮貌?
“人類就是低俗,只會干這些野蠻暴力的蠢事,這么蠢的人,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陛下怎么可能喜歡你們?勸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離陛下遠一點,智商太低會傳染。”阿諾斯以傲慢的姿態抬起下巴,不屑一顧地說道,說話的時候食指時不時敲著太陽穴,像是在說他們腦子有問題。
反正他本來就是鮫人,不禮貌很正常吧?不是嗎?
原本要打起來的兩個人聽到時聞鈺和阿諾斯的“勸阻”,立刻調轉矛頭指向他們,詭異地異口同聲:“你們這兩個賤人!等我打完他就來修理你們!”
沉默地站在旁邊的沈瑾玉和蕭瑜圍觀全程,即使表情被他們控制得很好,但還是難掩鄙夷、輕蔑的神情,情不自禁抽搐了唇角。
他看到這幅畫面后,是不是應該想想他自己是怎么在有這樣一群腦殘情敵的前提下依舊不能脫穎而出、依舊不能得到陛下的芳心的?難道……他也很腦殘嗎?因此陛下才這么久了都不接受他的真心,果然,智商太低會傳染,所以他還是閉嘴吧,多說一句都覺得自己要被這種名為愚蠢的疾病傳染。
沈瑾玉和蕭瑜的腦海里冒出同樣的想法,站的位置默默離現場更遠了點,不過一個是往左,一個是往右,即使是現場唯二清醒的人,也對彼此充滿敵意、不屑并看不上。
“砰”,后院的大門緩緩打開,見到從里面出來的人面容,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盤旋在他們頭上的憤怒的火焰一下子被撲滅,用的還是盆冷水,透心涼、心飛揚那種,罰站似的乖巧地站立軍姿,迎接開門而來的人——時晏之。","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