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之:……還真是無法和月舒梨交流,算了,就這樣吧,也無法改變。
“那你幫我把她叫過來吧,我想見她。”時晏之沒有理會月舒梨前面的話語,徑直清了清嗓子。
“你想和她說清楚事實?和她相認嗎?然后把她的名字寫入族譜,給她登記上文牒?”月舒梨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那你知道這樣做對她、對朝堂甚至是天下的影響有多大嗎?”
“青樓花魁居然是皇帝失散多年的妹妹,你說這夠不夠笑掉大牙,這幾個月內茶館里唱戲的靈感、飯館里的談資準會是你這位皇帝和墨妤,各種陰謀論都會誕生。”
“你認為她一個小姑娘能經受得住這么大的輿論壓力嗎?很可能你剛和她認親沒幾天,她就因為扛不住輿論壓力zisha了。”
時晏之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你認為我應該怎么做?任由我的妹妹在青樓工作?”
“你瞧不上青樓?又沒賣身,正常的賣藝而已,相反,我們這里還出現了不少千古名句,是文人雅客吟詩作對的首選,就算有人騷擾,有我在,誰會打樓中之人的主意。”月舒梨狡黠地瞇起細長的丹鳳眼,參雜著幾分玩味,“難不成你也認為女子不可拋頭露面?”
“……”這怎么還能扯上這種問題?時晏之當然是希望女子能夠走出深宅大院,和男子一樣投入生產勞動,獲得自己應該得到的報酬,創建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但并不是讓女子都去青樓賣藝。
當然也不是說青樓女子不好,如果家中急需用錢、無路可走的話,她們選擇成為青樓女子時晏之也只會報以深深的同情,但如果是自甘墮落,貪圖享受榮華富貴、拒絕投入生產勞動的話,那只會讓不平等現象越發嚴重,女人被物化的現象也會越來越嚴重。
“我的妹妹她可以把她的天賦施展在各個方面上,而不是拘束于當青樓的花魁,至于輿論?這是什么?這是我最不屑一顧的東西。”
月舒梨聞言,凝望著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發出笑聲:“那也希望陛下能讓其他的青樓女子也能出現在各個領域里,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請你喝酒。”
墨妤原本早就應該睡覺的,卻被月舒梨的敲門聲叫醒,睡眼惺忪地汲著拖鞋前往開門,看到門外是月舒梨時,略顯驚訝地睜大眼睛,揉揉眼睛,試圖從瞌睡中醒來:“月姐姐,你怎么來了?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有人想見你。”月舒梨沒有像對待時晏之一樣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挑明來意,美麗的眉眼里蕩漾著絲絲縷縷溫柔的笑意。
墨妤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有些怔愣,用手指了指自己,“見我?那月姐姐……見我的人是誰?”
“你見到他就知道了,我只能提前提醒你一句,這個人與你的身世有關。”月舒梨臉上的笑容帶著陽光般的慈愛。
聽到“身世”兩個字,墨妤好似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內心,仿佛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抖,明明是欣喜,去不由自主地用手抹了抹臉上留下的淚痕,“月姐姐你知道我家人的下落了嗎?我還以為我真是個孤兒呢。”
傻孩子,你不僅不是個孤兒,甚至還是個皇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