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眼皮底下就有情敵,蕭瑜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此,他當初就該說的。
時晏之清楚蕭瑜在顧慮什么,語氣平緩地說:“放輕松,他雖然是前朝的血脈,但卻是我們這邊的人,這次孤帶他出來也是為了讓他帶去徽州的路,到時候遇到危險也能用他威脅尹汀,不是嗎?”
蕭瑜得到時晏之這個回答,稍微放下心,從這個回答里起碼能清楚時晏之對時聞鈺沒意思,到目前為止只有利用,不過也著實讓他感到驚悚。
雖然時聞鈺不是時晏之親弟弟,但好歹也有這么多年感情,時晏之說利用就利用,未免太不近人情。
當然這個想法只短暫停留在蕭瑜腦海里,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時晏之對其他人沒有感情對他是有利的,總比心上人有心上人強吧?他怎么能覺得時晏之不近人情?時晏之無論是什么樣,但在他眼里自然是最好的。
“陛下說得對。不過……徽州?不就是微臣下一個要路過的地點?正好也是我們停頓休息的地方。”蕭瑜捕捉到時晏之話語里的關鍵點,“尹汀在那里?”
“是啊,這也是孤為什么來找你的原因,根據孤所得到的情報,得知尹汀將在徽州埋伏你,將你們的軍隊一網打盡,無非就是想讓孤失去臂膀。”時晏之神情倒是平常悠閑,“不過目前你還是必須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前往徽州,孤會跟你們一起,假裝成你的參謀,不能讓尹汀懷疑,才能在他放松警惕時給他最后一擊。”
不知道蕭瑜側重于什么,聽完后,臉上竟然浮現出感動的神情:“所以陛下您是為了救臣來的嗎?”
“說了這么多結果對方就只想著自己是不是為了他才來”的時晏之:哈?戀愛腦怎么還不滅絕?有這些臣子,孤的大晏完蛋了。
嗯,大晏還不能完蛋。
心中雖然是這樣無語,面上卻還是平靜無波:“你要這么想,孤也沒辦法,從某種程度上確實是這樣。”
蕭瑜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些不好意思地不停干笑,眼神卻無比真摯:“微臣會盡力配合您的,如果到時候遇見危險的話,就算是拼上微臣這條性命,也會保下您。”
他們別的不提,對他的忠心還是可見一斑的。
“別總是把死掛在嘴上,能保證自己不死還是不能死的,孤可不想之后還要花時間培養別的將軍,一個好的將軍培養起來不容易。”時晏之緩緩站起身,輕描淡寫地走到蕭瑜身前,凝望著他許久,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性極強。
時晏之閉上雙眼:“好了,你出去吧,孤要休息了。”
“……是。”其實這是他的營帳,但當蕭瑜看見時晏之不容人拒絕的眼神時,剛涌上喉嚨的話語被他果斷咽回去,然后轉身一刻不緩地走出營帳。
等到蕭瑜離開后,時晏之睜開雙眼,徑直走到燭臺前,垂眸注視著燭臺里的火焰翻飛搖曳,伸出手覆在火焰上方,像是在享受著掌控火苗的感覺。
火光罩住他的臉龐,整個人都顯得神秘妖冶,漂亮的眼睛在火焰的襯托下仿佛在發出詭異的光。
時晏之臉上的神情平常,只是透著些許戲謔。
剎那間,火焰迅速被時晏之吹滅,營帳歸于一片黑暗寂靜。
……
藏匿在水中的阿諾斯露出一雙眼睛,看著站在時晏之所在營帳的門口站著不少人,其中四個他早就見過,身旁另外一個穿盔甲的男人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