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村里人獻祭,十年八年人就死光了。”李叔也很真誠,“不如從外邊找幾個倒霉鬼來,我們這荒山野嶺的,失蹤幾個人也不會被問責。”
……哪有當著倒霉鬼的面說這個的。
路杳撇撇嘴,追問道:
“那荒宅的主人是誰?你們為什么要獻祭活人給他?還、還給他包辦婚姻……”
疑點很多,他可要弄清楚。
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這個村長不是個好人,在說假話。
李叔悠悠長嘆:
“他死了有幾千年啦,死后化作厲鬼,詛咒了整個村子。為了平息他的怨氣,我們才每年獻以人祭。”
“那為什么非得結冥婚呢?”路杳追問。
“嗐,男人這輩子,想的不就是那屁點事。”李叔嘿嘿笑道,“死了也一樣。”
路杳打了個寒顫,直犯惡心。
李叔笑著笑著,陡然間變了臉色,面容扭曲地大喊:“——快!快放我下來。時間到了!來不及了……”
路杳默默后退一步,拒絕。
“我說了都是趙弋的主意,快放開我……”
他奮力掙扎,像個活蹦亂跳的大鯉子魚。
路杳又后退一步:
“李叔,你臉皮掉了。”
是真的掉了,從骷髏上揭下,稀里嘩啦落在地上,化作一灘腐爛惡臭的水。
恐怖至極。
這時,不知何處傳來鐘聲,沉重壓抑,不多不少剛好十二下——宣告午夜的降臨。
:吸溜
宛若一柱殘蠟。
李叔的身軀迅速融化、腐爛,墜落在地,在這狹小密閉的屋子里泛起陣陣臭不可聞。
路杳捏住鼻子,想逃。
這時,他的身體卻再次被控制住了,仿佛虛空中垂下無形的絲帶,操縱著他如皮影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