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擺盤精美的燉肉變得面目可憎,飄進鼻腔內的陣陣肉香,也讓他直犯惡心。
路杳佝僂起身子,捂住痙攣的胃部。
如果不是先前沒怎么吃東西,他肯定會難以忍受地吐在這里。
廚房里,腳步聲近。
男人輕描淡寫地瞥一眼路杳,然后若無其事地拎起無頭男尸,把它往路杳看不見的地方挪了挪。
沒多久,他又從廚房端出一杯水來。
“喝。”
他把水杯放到路杳面前,杯子的款式,與桌上裝著牛奶的陶瓷杯一模一樣。
路杳不敢喝。
他不知道男人剛才碰過尸體洗手了沒,更不知道杯子里裝的真的是普通的水,還是別的什么。
男人的耐心極其有限。
“喝。”
耐著性子等了一小會,見路杳一動不動,便語氣不悅地催促起來。
路杳不敢忤逆,忙不迭捧起杯子。
喝前,他皺皺鼻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杯中水的氣味——氣味就是,沒什么味道。
路杳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他思緒發飄,一個沒注意小聲嘀咕了出來:“……沒味兒。”
聲音很小,等在一旁的男人卻聽得清楚。
這小東西,猶豫了半天不動嘴,居然是嫌棄白開水沒味?
真麻煩,還是砍了吧。
事實上,男人自己都很奇怪,他為什么會容忍路杳到現在,還一再縱容地帶路杳上來喝水。
這樣想著,他幾步走到餐桌另一邊。
伸手摸來刀叉,盤算著是先剜掉這可悲玩具的眼珠子,還是干脆捅進他纖細易折的脖子里。
路杳沒敢放松,一直偷覷著男人的動向。
眼看男人手握刀叉像是要去“吃人”了,他悲哀地顫了顫,胃袋一陣翻涌。
待感受到男人的視線似乎落在了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