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仰躺在椅子上假寐的蘇望山連忙閉上了眼睛,扶在二夫人后背的手也輕輕垂落。
他慣會用這招裝死的伎倆。
如今顧北辰失勢,錦氏也不像前兩日那般硬氣,又主動將銀錢拿出來供他使用,不過是一個正室主母的身份罷了,給她又何妨。
再說了,二夫人的娘家得罪了當(dāng)朝太傅,若是真的將二夫人扶正,日后在官場上有他受的。
蘇望山慣會算計,真情與假意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老爺?”
見蘇望山徹底沒了聲音,二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嫌惡。
與蘇望山成親多年,她早就摸清了這老狐貍的本性,二夫人本想忍下去,只是瞧見原本擺在正廳里的那只玉如意消失不見了,心中又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她伸出手,在蘇望山的肥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因著在裝睡,蘇望山即使痛到痙攣,也沒敢動彈一下。
二夫人冷哼一聲,自顧自的跳下來,抬眼望向西邊最偏僻的小院子里,別以為一直躲著,她就沒法子了!
即將入夏,午后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燥熱。
蘇碧云匆匆走下馬車時,蘇府外的小廝正依靠在柱子下乘涼。
遠遠看到那輛馬車,小廝卻沒有上前相迎的意思,反而故意將頭扭到了一旁去。
“真是狗眼看人低。”
夏蘭唾了口唾沫,翻了個白眼。
春桃卻沒有理會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恭敬的走上前去:“這位小哥,我家夫人前來拜訪蘇夫人,勞煩您進去通報一聲。”
春桃一邊說著,一邊從荷包中掏出了一錠銀子。
看在那銀子的份兒上,小廝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笑容。
“不必進去通報,小人知道這是咱們府上的大姑娘,大姑娘請進去吧。”
小廝笑臉相迎,主動打開了府門。
蘇碧云沒心思與他理論,直接踏入了蘇府大院。
清風(fēng)拂面而過,卷起了幾分燥熱。
府中的景象,與三個月前的模樣大不相同,她明明記得剛?cè)氪簳r,母親在前院置辦了一處假山石景,如今怎么光禿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