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變化飛快。
在成為塔拉莊園徹底的主事人后,斯嘉麗的所有禮數與關愛(無論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都好像在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缺乏同情、說一不二、如暴君般殘酷的當家主人。
她逼迫所有人——剛剛病愈的妹妹、曾經不用干粗活的黑人勞作,對所有人的抱怨回以尖酸刻薄的嘲諷,對家中僅剩的食物斤斤計較,任何一點小事都能讓她大發雷霆。
勞累沒有把她擊潰,但讓她曾經精心維護的南方千金假面徹底破碎。
這種對前十余年人生、甚至是對她最敬愛的母親所信奉的一切的幻滅,給她的改變推波助瀾。
她很清楚過去的一切已經隨風消逝,而她絕不會、絕不會回頭。
這些日子里,斯嘉麗唯一給了點好臉色的人可能就是塞西莉婭。
在全面了解了塔拉曾經遭遇的事后,斯嘉麗很快明白,要是沒有塞西莉亞提前兩年的辛苦規劃,她們的日子還能再苦上不知多少。
是塞西莉亞提前讓埃倫把家中的聯邦貨幣都換成金幣,在塔拉淪陷前盡量賣掉了家里的棉花,在北軍劫掠中保護了家里的財物……所有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可能連塞西莉亞自己都無法完全列舉。
就重點說一個,魯比。
這匹馬是她們全家最最珍貴的東西。
沒有魯比,斯嘉麗每次去鎮上都要徒步幾個小時,再馱著買到的東西走幾個小時回來。
只有在看到塞西莉亞時,斯嘉麗身上那種過度緊繃的狀態才能稍稍緩解,和女兒一起商量下家里的決策。
可能斯嘉麗注意不到,但塞西莉亞和梅蘭妮,不光是家里唯二沒有抱怨過辛勞挨餓的人,也是家中唯二因斯嘉麗的改變感到心痛而不是恐懼抱怨的人。
梅蘭妮身體孱弱,連床都下不了。她在忍饑挨餓的同時還在盡量少吃,負責起了照顧家里兩個嬰兒的責任。
某一天,塞西莉亞灰頭土臉地打掃完衛生,看著干凈的家里和臟臟的自己,想到現在離做飯還有點時間,準備去井邊打水清洗下自己。
在塞西莉亞抹臉的時候,久違的女聲出現了。
“嗨!”女聲說道,“你過得好慘哦。但好像比原著好些?”
塞西莉亞無動于衷地繼續抹臉。
“請問你有什么事要說嗎?”
“有啊。”女聲說,“先恭喜你。劇情現在已經沒辦法直接影響你行動了。但它后面會開始搞一些惡心的小動作影響你。加油加油。”
想到后續不會再出現被關在屋子里幾天出不去的情況,塞西莉亞稍稍松了口氣,“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有的,姐妹,有的。比如今晚埃倫就要醒了。”
塞西莉亞心頭一沉。
她面上不顯,平靜說道:“挺好的。這樣我們能少安排人照顧她了。”
“真的嗎?我倒是很期待今晚的好戲。斯嘉麗會怎么面對她的媽媽和她拋棄的那套觀念呢?”
女聲等待了一會塞西莉亞的回答,發現完全沒有回應,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