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鐘憶與周時亦沒有任何交流。
旁人沒覺得奇怪,聯姻嘛,肯定是沒有感情的,何況他們剛認識沒多久,又都是寡言的性子。
鐘憶時不時地朝左轉臉,找表哥說上幾句家常。
閔廷剛開始還附和著她,后來索性點破:“你真有那么多話跟我說?”
鐘憶:“……”
被當面戳穿掩飾,她倏地別開臉,不搭理表哥。
等她意識到別過臉轉向的是周時亦時,為時已晚,男人已經迎上她的目光:“要說什么?”他問她。
這是落座后兩人說的第一句話。
鐘憶搖頭,突然想起一事,她抄起水杯,自己酒量差,萬不得已從不喝酒,杯沿輕碰他的高腳杯:“還沒謝謝你給我買了戒指。”
“不客氣,應該的。”周時亦舉杯,只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紅酒。
鐘憶還想說什么,又覺多余。
定勝糕端上桌,她放下水杯專注吃糕,不再找任何人說話。
綿密的豆沙餡味道和江南小鎮的定勝糕一模一樣,小時候畫不出畫時,她就嚷嚷著要吃糕,而且指明要去小鎮最北邊那家店買,還必須要坐烏篷船過去。
爸爸由著她,抱著她坐船去買糕。
買了糕她頂多吃半塊,剩下的揉吧揉吧塞到爸爸嘴里。
從南到北,加上排隊坐船的時間,一來一回,幾個小時被消磨掉。
待返回虞老師家,她高高興興收起畫布,對爸爸說:天快黑了,爸爸我們回家吧,明天再畫!明天我保證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