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黑暗中,有好多人喊往錦安縣跑,我就悶頭往這邊跑,那些妖兵沒追上我于是,我就活了下來。”
說到這里,松羽突然擦了擦眼淚,憤怒道:“可到了錦安縣才發現,錦安縣的縣令,根本就不作為!”
“粥廠簡陋也無風墻,我們六日前來到這里,那時還有兩萬多人。才短短幾日,就凍死了近千人。”
“而且錦安縣的士紳豪強,一個個也都是縮頭烏龜,我就沒聽說過這么慫的縣這么多災民,竟然才有兩家出來賑災!每日的災粥,還那么少!”
最后,他緩和了語氣道:“也就是明遠大義,一個小小的私塾,竟也能出糧賑災!”
松羽突然話音一轉:“對了,不知先生私塾老師幾何,名誨、樣貌和特征怎樣?我先記一下,待會兒拜訪時也有個準備。”
蘇問心想了一下,如果說這次的賑災捐糧,都是自己一人捐贈。是不是有裝逼的嫌疑?
這時,蘇止戈插了一嘴道:“仲飛,如果你問私塾的老師,那么只有我老師一人,如果問童生,那么加上我,一共兩位!”
松羽聞言笑了笑:“小哥說笑了,你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是童生!”
說完,他又轉頭看著蘇問心,問道:“明遠,這次賑災,你自掏腰包嗎?可有世家資助?”
“無。”
“那你打算賑災幾日?”
“民散,粥去!”
蘇問心話語聲堅定無比。
松羽眼神一變,突然深吸一口氣,加快步伐。
他走至道路前方,深深一拜:“明遠大義,請受我一拜!”
“這一拜,即為我自己,也為城外那,近兩萬的小池百姓而拜!”
蘇問心趕緊上前,扶起來他:“仲飛不必如此!文人之風骨,自當竭盡所能!”
松羽起身,這次卻露出苦笑:
“什么文人風骨,分明是明遠大善!”
說完,他看著蘇問心嘆氣道:“要是世間文人都像明遠這般,這世道也不會這么糟糕了。”
蘇問心一愣。
“為什么這么說?”
“明遠有所不知,當初小池獸潮來臨時,小池文宮的人,明明事先知道了妖潮即將來襲,但面對滿城無知百姓,他們連提醒都不帶提醒的,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而到了錦安縣,出糧賑災時,也不見得有你們地方的文宮來牽頭募捐”
“他們有何風骨之說?”
蘇問心聞言也愣住了,確實啊,文宮的人,會怕張李兩家嗎?
顯然不會。
說到底,也只是縣級的頂級豪紳。
他們只是不想管罷了,畢竟災難沒有發生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