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天道使者嗎?怎么那么輕易就死了?”
連祭晃了晃她的肩膀,躺在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
白得透明的皮膚上兩片鴉羽般的睫毛輕輕地搭著,就連嘴唇都還帶著粉嫩的紅色,像一尊琉璃制的工藝品,完全沒有得了血疫之人猙獰痛苦的死相。
他應(yīng)該是想殺她的,從聽說她是天道使者開始,直到最后將自己也感染了血疫,他恨不得親手將她剝皮抽筋。
可是現(xiàn)在她死了,他卻好像沒那么痛快。
他口中掐訣,準備把她的尸體處理掉。
因為得血疫之人筋脈內(nèi)臟會全部在體內(nèi)融化,只剩一張皮肉支撐,死后血水沖破皮囊,炸得到處都是。
可是他手中紫色的火光流轉(zhuǎn),決掐到一半,卻沒有繼續(xù)。
罷了,就讓她躺在這里吧。
炸就炸吧,他又不怕血。
第二日
他內(nèi)臟又溶了幾處,連呼吸都開始困難,痛得他咬牙切齒。
她還是躺在那里,沒有炸,依然安靜。
風(fēng)將她一直在寫的本子翻得嘩嘩作響。
他走到了她寫東西的桌前,拿起了她那個本子,居然是話本。
她居然寫這種東西。
他嗤了一聲,這一嗤牽動內(nèi)臟,讓他疼得嘶了一聲。
他看著船圍坐到甲板上,翻開這個本子。
寫的什么東西?她長著一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一天腦子里想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然后他又翻了一頁……再翻一頁,一頁一頁翻到一片空白,故事也隨之戛然而止。
他蹙眉,“喂……后面……”怎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