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不可置信地看著連祭,而他好像并沒有在開玩笑。
他要自己在紗賬中當著他的面換衣服,虞思眠手指剛放在衣襟上卻想起自己鎖骨下的那滴變成血痣的血。
那是連祭的血。
連祭看到它會不會懷疑自己和那幅天道的畫有什么關系?
如果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后果不堪設想!
她想起畫皮妖被剝皮抽骨髓的畫皮妖急忙捂著衣襟。
而連祭看著她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連祭語氣冰涼帶著嘲諷:“這就是人類所謂的‘貞烈’?”
虞思眠確實不像連祭毫無羞恥心,但是畢竟大清早就亡了,自己和貞烈沒有關系,她只是一想起那半根掉在外面白花花的脊髓,就覺得毛骨悚然。
死也不能讓他看到那顆血痣!
不然等待她的是無盡的拷打和折磨。
她橫了心,閉上眼,“你要殺就殺吧。不要羞辱我。”
賬中一陣沉默,只聽見云夢澤上的海浪聲,還有對面艘船上飄渺的樂聲。
連祭看她微微仰著頸子,好像還真有要她脫衣服不如殺了她的氣勢。
她本來就冷,這時候抖得更厲害。
連祭將荔枝核吐了出來,緩緩道:“我說了,讓你那么死便宜了。”
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撥開帳簾,“我不過是懶得出去,你以為我想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