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蔭鎮,一處破屋內。
一縷劣質燈油混合著濃郁草藥的氣味,刺破黑暗。
“呃!”
陳青玄猛地睜眼!
全身的劇痛如被鈍刀切割研磨!
太陽穴突突狂跳,似有燒紅的鐵錐狠狠釘入!
“你……醒了?”
清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卻浸透著疏離與疲憊。
陳青玄牙關緊咬,強撐著坐起。
肌肉纖維撕裂的劇痛讓他眼前驟然一黑,金星亂冒。
眼看又要昏厥,
他拳頭驟然握緊,
翻飛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尚未結痂的傷口!
借著這股鉆心的銳痛,
他強行穩住心神。
目光如刀,掃過這間陋室——
四壁黃土剝落,露出里面參差的草梗。
一張瘸了腿的破桌歪斜地杵在中央,像隨時要散架。
墻上掛著的破舊蓑衣,早已落滿了灰塵。
(窮!窮得連耗子路過都要啐一口!)
視線回落,猝然撞進一雙杏眼里。
女人約莫二十五六,
眉如遠山含黛,本該是極好的顏色,
卻被一張蠟黃的臉襯得毫無生氣。
此刻,她正端著一碗散發著刺鼻怪味的藥渣,指節因用力繃得慘白,微微顫抖。
一段并不屬于陳青玄的記憶在腦海中閃過——
林冰清。
也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他爹用一生積蓄為他取來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