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北城郊區(qū)的一套獨棟小別墅里。
一輛黑色伏爾加轎車停靠在路邊,車門打開,秦淮安下車之后,整了整衣領(lǐng),邁步走進別墅。
沈嘉月坐在客廳,茶幾上放著兩個紅酒瓶,其中一個已經(jīng)空了,看樣子喝了不少。
她看到男人進來的時候,沒有向往常一樣起身迎接,而是顧自喝酒。
秦淮安眉頭微微一擰,“你喝了多少?”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沈嘉月輕笑了一聲,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她穿著一件香檳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大概因為喝醉了,眉眼多了幾分媚態(tài),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笑著道,“怎么今天晚上過來了,不打算回家演你的好父親了?”
“記住你的身份,別去招惹江江,你知道后果的。”
秦淮安冷情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壓得極低,不念半分舊情。
沈嘉月看著他,忽然就笑出了聲,而且越笑越大聲,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最后眼眶蓄滿了淚水,“我招惹她?”
“秦淮安,是你女兒幫著沈書寧!挨打的是我,我怎么招惹她了?”
秦淮安盯著沈嘉月臉上未消的掌印,突然抬手掐住她下巴。他食指精準(zhǔn)按在那道紅痕上,疼得沈嘉月倒抽冷氣。
“這一巴掌,該打。”
他從公文包抽出疊照片甩在茶幾上,全是沈嘉月今天在百貨大樓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的畫面。
玻璃茶幾被砸得嗡嗡震顫。
“我說過什么?”
秦淮安松開手,諷刺道:“缺錢,可以跟我說。”
沈嘉月踉蹌著扶住沙發(fā),香檳色真絲睡裙滑下肩帶,她臉上帶著幾分悲涼的笑容,“錢,呵呵呵……秦淮安,你以為我跟你,只是為了錢?你答應(yīng)過我的,會解決掉沈書寧,會幫我調(diào)檔案,會讓我進文化部當(dāng)播音員,可現(xiàn)在呢!”
“你做不到,我求別人也不行嗎?反正都是睡,和誰有什么不一樣嗎?”
“啪!”
耳光聲比百貨大樓那聲更響。
沈嘉月摔在羊毛地毯上,唇角滲出血絲。
秦淮安蹲下身,用手帕給她擦嘴角,動作溫柔,完全不見剛才下手時的狠厲之色。
“嘉月,”秦淮安聲音輕得如同情人絮語,“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當(dāng)初你騙我,說你是被人迫害失去了上大學(xué)的資格,可事實上呢?你真當(dāng)我什么都不知道?海城孤兒院……”
沈嘉月瞳孔驟然收縮,“你!”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秦淮安走到窗邊,掀起一角窗簾,只見秦江江上午開出去的那輛吉普車正停在院門外。
他擰了擰眉,轉(zhuǎn)頭看向沈嘉月,“上樓,沒叫你,別下來。你該感謝江江那一巴掌,否則……”
秦淮安突然噤聲,門外的鈴聲響了。
“砰砰砰——”
“爸,你在里面嗎?阿姨說你今天降壓藥落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