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點頭應下,手指翻頁,慢騰騰掃過基本信息和條條框框。
秩序走的工作。
換句話說:只要知道這個球是黑的還是白的就行,知道變色過程也改變不了結局。
紀寧側目,掃過袁祈的雙眸,似乎能夠看透他內心想法:“假使有一明靈,執念是要殺一人,殺還是不殺?”
袁祈篤定:“當然不殺,這是違法的事情。”
紀寧問:“假使要殺之人惡貫滿盈,殺他可救百人,殺還是不殺?”
袁祈猶豫:“……不殺吧,主要是sharen犯法。”
紀寧又問:“如果將其繩之以法,除以死刑也算殺,殺還是不殺?”
袁祈當即明白了紀寧的意思——所謂“因果不同,決定不同。”
這人話少且精,只用了短短幾句就說服他。
“殺,這是替天行道。”
袁祈本以為對方說服自己后會露出點安慰神色。
結果紀寧長睫低垂,原本就白的臉色被被太陽光一照幾乎沒了血色,輕韌鼻梁線條一直延續到山根,長睫參差在眼瞼留下陰影,看起來像尊漂亮又脆弱的石膏雕塑。
他緩慢又平靜道:“對于明靈來說,執念是時間秩序都抹平不了的遺憾,也是破壞天地規律后理應受的刑……”
明靈逆了光陰由古至今,由新到舊,由生到死的順序,天地規律不能容忍,所以讓他們誕生之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無盡孤獨中忍受著求而不得的折磨。
袁祈聽著他清淡嗓音,竟然意外的能夠感同身受,懂得那些沒有宣之于口的悲哀,心尖跟著疼,不由想:紀寧也是明靈,他又為了想見的那個人,受了多久的刑?
紀寧用剛才的語氣繼續說:“我既自負,替他們實現執念,掌生殺之權,便要竭盡全力,如此了卻遺憾,方不至于辜負別人的一番心意,這也是我……”
袁祈以為他要說“責任”或者是“信仰”,結果紀寧出乎意料接的是——“該償的罪孽”。
袁祈眼睛張了張,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將自己放在如此十惡不赦的位置,心疼的感覺躥升到極點,那一瞬間,他覺著面前這尊完美的石膏像就要倒地碎掉。
他猝然向前抓住紀寧手臂,緊緊攥著。","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