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還沒有前世的酒量,至少七分醉。
過了一回兒,魏川聽到衛聽瀾均勻的呼吸聲。
他托著小孩的后腦勺免得他歪倒,有些不高興的問:“那邊沒留宿?”
魏川最知道衛聽瀾對程家人的在乎。
他不高興這種在乎,但沒阻止,前提是在乎有相等的回報。
阿七說:“留了,小少爺說明天有事要早起,硬拒絕了。”
他接人的時候,程家人還在挽留。
阿七想到衛聽瀾抱著車座搖頭的樣子就想笑。
他說:“來的路上我問過了,小少爺說沒什么事,說要回家陪您,說您就一個人,發燒了怎么辦。”
之后是長久的寂靜,再之后的事,阿七誰都沒說。
他看到魏川站起來。
靠輔助工具站的。
魏川彎腰抱起地上昏睡的少年。
他因此趔趄,胳膊肘還狠狠砸到茶幾的棱角上。
之后就沒有然后了。
機械輔助能支撐一個成年男人的站立,但并不能支撐這個男人抱起一個成年的少年。
魏川坐回輪椅,臉色陰沉,額上有疼痛和壓力造成的汗水。
阿七不敢抬頭。
許久后,他聽到魏川說:“送小少爺去臥室。”
阿七不敢動。
魏川又說:“他喝了酒,嘔吐會有窒息的風險,抱他去我的臥室。”
他機械的說話,仿佛在朗讀一本不怎么喜歡的書。
阿七遲疑,然后說:“小少爺愛干凈,說不準想洗澡,不打理一下,睡也睡不好。”
魏川就沉默了。
不短的時間后,他輕輕拍了拍衛聽瀾的肩,叫醒了他。
魏川問:“要不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