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鐘前,魏川從浴室出來,決定和衛聽瀾有一個安全距離。
最起碼,不能碰他。
揉揉腦袋,
攥個手腕,都不行。
他心里不體面,
所以不行。
十來分鐘后的現在,
少年歪在沙發上,
像只被趕出來的潦草小狗。
被愛護他的心趕出來。
平常多愛賴床的人
魏川不由順了順小狗亂七八糟的頭發,
低聲喊他:“瀾瀾,去床上睡。”
衛聽瀾仰頭,
瞇眼睛瞅他:“哥?你醒啦!”
魏川問;“怎么睡這?”
衛聽瀾說:“起床了才記起今兒上午沒排戲,都換衣服了,
上床,不衛生。”
魏川沒有拆穿他。
他見過真睡迷糊的衛聽瀾,賴嘰的很,不會這么多話。
話多不說,還如此條理分明。
魏川只說:“沒事,
上床去睡,
回頭換一套新的。”
一個人天生看另一個人順眼,
當然有。
但天長日久的看順眼,甚至更順眼,
許多東西是從細處攢起來的。
魏川心里又是憐惜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