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朔:【是,他還記得你,問你最近好不好。】
于映央:【你怎么回答的?】
過了約一分鐘,還是沒等到明朔的回復(fù)。于映央猜想,對方可能又在自責(zé)。
他揉揉頭發(fā),為這份戛然而止的對話感到淡淡惋惜。
雖然他們之間的糾葛很難就此揭過,可于映央不希望這個alpha始終把自己擺在一個罪大惡極的懺悔者的位置。
他走出來了,所以懂得,人得拋下過去,才有可能獲得快樂與自由。
正斟酌著如何把自己的顧慮告訴alpha,沒想到對方先打來了電話。
于映央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跳很快,腳尖踩地輕聲走出臥室,轉(zhuǎn)頭鉆進(jìn)自己的小畫室。
“喂?”心跳聲雷雷。
“hi,”對方操著標(biāo)準(zhǔn)的英音,舊人舊音,仿佛又將于映央拉回了過去,“yu,是我,還記得我嗎?”
于映央驚訝地坐下,說當(dāng)然記得,又問老板最近好不好。
老板夸張大笑,“沒了你給我畫宣傳畫,我只好請廣告公司的人過來……很想你啊!”
“我也想念你,”于映央鼻酸,點點頭道,“有機(jī)會一定回去玩。”
將手機(jī)還給明朔,老板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遍自己的店面,似乎也在感嘆時間流逝。
“央央,”明朔的聲音沉靜,“我不敢對外人評價你的生活,你的喜怒是由你自己感受的,我無權(quán)代表,所以找到老板就直接給你撥過去了,沒有打擾你和小芽休息吧?”
“沒有。”于映央低下頭,正看到自己赤著的雙腳。
腳趾難為情地縮了縮。
明朔頷首,“那就好,早點休息吧。”
“誒,等等——”于映央下意識出聲,隨后瞬間冷靜,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電話那邊的人并不著急,沉默地等待,仿佛擁有天長地久的耐心。
于映央看著自己的雙腳,上學(xué)的時候,他因為這雙比同齡男生要小上幾號的腳而被嘲笑。
有次上完體育課,他們把他鎖在更衣室的隔間,從上方空間里投進(jìn)高年級alpha汗臭的球衣,于映央難受得直掉淚,卻一聲不吭。
因為知道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你,今天的航班,還順利嗎?”oga閉了閉眼,慢騰騰地問。
“順利,”alpha藏得住淺笑,卻藏不住染了笑意的聲音,“云港到霧市一共十二小時,我全程沒有睡覺,一直在想你。”
于映央撅了一下嘴,“那你工作了嗎?”
對方明顯哽住,“……工作了。”
“工作了還怎么想我?”于映央坐著,腳尖掂在地上,腳跟一下一下觸碰地板。
“工作了也可以想你啊,”明朔說,“會分出神想你。”
alpha坐回座位,“現(xiàn)在說這些可能有些晚了,其實好多年前,我們還在霧市的時候,我就會一直想你。干什么事情的時候都是,慢慢就變成了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