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朔觀察了他一會兒,發現這家伙走路都在打晃,主動提議,“不然我抱你走?”
“不不不不用!”于映央強烈否決,大步走出研究所。
回到家,于映央就體力不支,一頭栽倒在床上。
腺體治療所帶來的痛苦不僅在實施治療期間,也發生在治療結束后,身體努力吸收藥物,努力對腺體受到的刺激做出反應。
這個階段無藥可用,只能咬牙忍受。于映央高燒不止,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冷,渾身都在抖。
他將自己裹進被子里,任憑汗液將身上的衣服一遍一遍地浸透。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自己這樣會不會太邋遢,明朔會不會因此嫌棄他。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顧此失彼,瞻前怕后,反復踏入同一條河流。
明朔不來看他,他會覺得孤獨。
明朔來了,他又怕明朔嫌他嬌氣脆弱,或是不修邊幅。
總之怎么樣都是矛盾的,于映央自己也覺得累。
昏睡過去之前,于映央突然想到了小美人魚,她的雙腿都那么痛了,為什么還是執著地走向城堡?
也許,她根本沒想過自己的腿會不會痛,她只是擔心,沒有了悅耳的聲音,王子會不會覺得她不完美?
于映央的嘴角勾起,是抹嘲諷的笑。
隨即,又一陣痛苦來襲,后頸像被撕裂了,薄弱的真皮被火舌舔舐。他咬著嘴唇,夢里都在痛吟。
這次治療的療愈期比以往還要長,于映央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沒怎么吃過飯,只喝了半碗明朔親自煮的粥。
明朔將辦公地點換回家里,隔一段時間就去檢查一下于映央的體溫。看到他的體溫逐漸下降,明朔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