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行道樹下的青年擁有著霜葉源自于靈魂中的熟悉感,只消一眼,她就知道那就是自己所思念的愛人。可他當前卻是黑時的形象,身穿港口afia干部時期的純黑西裝,手臂、脖頸,以及右眼都綁上了熟悉的白色繃帶。
這副模樣理所當然令霜葉感到懷念,但與此同時,她又不由萌生出一點疑惑,為了避免認錯,霜葉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了一句:“阿治?”
然后下一秒,就見對面的黑時宰氣勢洶洶地朝他們的方向走來,臉上的神情是鮮少在霜葉面前表現的冷酷——當然,這份冷酷是針對著她身旁對自己老婆動手動腳的另兩個‘太宰治’的。
他一巴掌就打開了首領宰纏住霜葉的手,然后不容分說地將霜葉摸過武偵宰的手給抽回來,跟圈住一塊寶物似的從身后把霜葉緊緊鎖在自己懷里,低頭用那種爆炸委屈的語氣對她說:“小霜葉!你居然敢背著我摸其他男人的頭!”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簡直想當場表演一個跳醋缸自殺給她看——明明摸頭殺、跟黏在霜葉身邊的權利都全是他一個人的!
于是霜葉又重新回想起了剛才想當場死亡、被心虛支配的感覺,在這里癱著臉想要作出咸魚的垂死掙扎:“……那都是不可抗力,而且‘他們’不也都是你么?”
講真,明明自己沒有出軌,可霜葉卻偏偏感受到了自己好像正被人‘捉奸’的奇特體驗,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黑時宰并不打算接受她的這副解釋,還在這里表演了個什么叫做‘我醋我自己’,忿忿不平地大聲要求道:“不!就算是另一個‘我’也不行!”
隨著兩人自相遇后就旁若無人的親密互動,隔壁兩只宰似乎不能甘愿就在此消匿存在感。
“小霜葉。”首領宰偏清冷的聲音喚回了霜葉的注意,他這時抬眼注視著眼前與自己形象相差無幾的正宮宰,眼底似是透露出打量,接著才盯著他詢問道:“這是……你原本世界線的‘我’過來了么?”
霜葉見他提及自己家宰,眼神不由柔和了幾分,像在煦日光線里融化一般:“對……”
她正準備替自己這邊的太宰介紹一番,而黑時宰卻搶過了這個機會,一邊摟住霜葉,一邊以象征著強烈占有的姿態,將下巴擱在霜葉的頭頂,笑瞇瞇地看向兩個衣著不同的‘自己’。
“沒錯哦,我就是小霜葉真正意義上的‘丈夫’,與某些分明沒有一點關系卻仍要粘在我妻子身邊的不一樣呢。”
他的語氣十足地疏遠,卻又隱約透露著嘲諷的意味,果然永遠只有自己才最明白自己最討厭的人長什么模樣,黑時宰的這句話直接就使得另兩個太宰當即眼神漸暗。
“誒,也就是說——是那個完全沒有照顧好妻子,放任小霜葉單獨在外頭遭遇襲擊,還拖延了這么遲才找到這邊來的‘丈夫’啊?”
武偵宰在他面前揚起明朗的笑容,可眼底卻更像是烏云覆蓋的陰霾,半點不帶明顯的感情流露。
針扎似的話語落在黑時宰的心頭,可沉下臉色的他無法對此做出反駁,只得任由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被一下揭開,暴露到空氣當中。
沒有第一時間陪伴在出事的霜葉身邊,甚至連她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惦記,都可以說是他咎由自取,是自身需要無比懊悔的事實。
可就當黑時宰暗自沉浸在晦澀之中,霜葉卻在這里態度堅決地令武偵宰閉嘴了。
“別說了,這是沒有的事。”
霜葉抿緊了唇,回身認真地看向了自己的愛人:“我相信無論到了怎樣困難的境地,你始終都會找到我——而你現在就做得很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