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還是那副蒼白的模樣,不過緊抿的薄唇有了一絲血色,呼吸微弱,卻十分平穩。這人以后就是自己相公了,溫奇文有些恍惚的看著張梓瑞。
不一會,一名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少夫人,這是大少爺的藥。”小丫頭說著慌慌張張地將藥碗放在桌上,轉身就跑了。大少爺這死了又活的,怎么都覺得邪乎。
溫奇文無奈,起身走過去,端著藥碗坐到床沿,舀起一小勺藥湯,吹了吹,喂到張大少嘴邊。
已經昏迷的張大少哪還會吞咽,一勺喂進去,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溫奇文找來布巾將藥汁輕柔的擦拭干凈,然后將布巾墊在他顎下。強行掰開張大少的嘴,一勺一勺把藥汁灌進去。就是流出來的多,喝下去的少。
喂完藥,溫奇文洗了洗已經被藥汁打shi的布巾。他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和發束,端著污水走了出去。木盆有些重,他也不知道把水倒哪,見四周無人,索性倒在回廊邊的花圃里。
他想著在打盆熱水,于是端著空盆四處尋找灶房。路上也遇到個把下人,只是別人見到他都繞著走。張家是鎮上的大戶,即便在縣城里也是數得上號的。不過再怎么說也只能算是鄉下土豪,宅院修得再好也不會大得離譜。一向在山里四處奔波的溫奇文方向感極佳,沒過多會就找到了灶房。
他剛想跨進灶房,聽里面隱隱傳來說話聲,他頓住腳步,側耳傾聽。
廚房內,一名年輕的小媳婦正做在灶前燒火,另外一個年紀大些的在收拾灶臺。兩人手上沒閑著,嘴上同樣也沒閑著,編排起主人家的事來。
“白嫂子,聽說大少爺死了又活,你說邪乎不邪乎?現在大家都不敢去大少爺那了,總覺得陰森森的。”
“瞎嚷嚷什么?大夫都說了那是岔了氣,所以一時才沒了呼吸。”
“反正我覺得邪乎?!?/p>
“咳~~”溫奇文咳嗽一聲,打斷她們的閑聊,這才走進去。
屋內兩人有些吃驚的看向他。
“兩位嫂子好,請問還有沒有吃食,我還想打些熱水?!睖仄嫖目蜌獾脑儐枴K徽於紱]吃東西了,先前不覺得,現在忙活完了,感覺餓得難受。
在灶臺上忙活的媳婦停下手邊的活?!俺允尺€剩點饅頭,熱水那邊鍋里有?!边呎f著,邊從蒸籠里拿了兩個饅頭遞給溫奇文。
“謝謝,嫂子?!睖仄嫖慕舆^饅頭,揣到懷里。打了一盆熱水,端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