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可以清晰地看見,眼前這人的眸子,慢慢從泛著猩紅逐漸變成了通透的藍色。終于,在兩人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了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注視著他的眼睛。
佐助覺得,迦月仿佛在看他,卻又沒有在看他,而是透過他,看到了別的什么。
兩秒后,女孩兒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仿佛漫不經心道:“以后,還是叫我,迦樓羅吧。”
內心的不安似乎被無限放大了,佐助急忙跑向迦樓羅,卻似乎永遠也到不了她身邊。
他看見迦樓羅與他擦肩而過,他轉身,卻只能看見一個背影,以及,她慢慢從發(fā)尾開始變成銀白色的頭發(fā),就連皮膚都變得愈加蒼白了。
幾根銀色的發(fā)絲擦過小孩兒的臉頰,佐助只覺得眼眶熱熱的。他想,他要拉住迦月,不然,她可能就要離開了。
“迦月,迦月!……迦樓羅!”
迦樓羅突然楞在了原地,小孩兒從身后牢牢地抱住了她。
“真是沒辦法啊。”迦樓羅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彈了下佐助的腦袋。
“你……要走嗎?”小孩的聲音已經近乎哽咽。從小到大,對于迦月的事,佐助似乎總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
“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啊。”迦樓羅的手順著小孩兒的臉頰滑下,手掌輕輕貼在他的臉側。還真是敏銳的孩子啊,迦樓羅想,她明明都沒有說過要離開的話吧?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離開!”明明只是個忍者學校的學生而已,每天最大的事也不過是想著如何逃避作業(yè),通過考試,怎么現(xiàn)在就非要離開了呢!?
似乎是情緒有些崩潰,小孩大聲喊了出來,引來了周圍一些人的視線。
“噓。”迦樓羅輕輕豎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微微歪著腦袋,直視著小孩兒的眼睛,
“我也沒辦法啊。本來處理完事情再回來也無所謂的,但是木葉的話,一旦私自離開,就會被視為叛逃的吧?我也沒辦法啊。”
完全就是敷衍小孩兒的態(tài)度!佐助感覺鼻頭酸酸的,隨即眼淚便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呢……
明明,失蹤了這么久之后,迦月才好不容易回來了啊……
迦樓羅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小孩兒,突兀地笑了起來:“啊啦,還是舍不得我啊。”
“是又怎么樣!是的話,你就不會離開了嗎!”小孩兒終于大聲哭了起來。
迦樓羅一怔,隨即表情變得有些無奈。她還以為,按照小孩兒的個性,會別過頭去,有些別扭地對她說“誰舍不得你啊!”,但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