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程安之苦追紀司北而不得的階段。
那天梁云暮生日,顧斯宜套近乎,巴巴跑去他的生日宴。見宴會上紀司北對程安之冷淡,為了刺程安之一下,她故意提醒紀司北說:“不管怎么樣,安之也是咱們的妹妹,你對她也太生分了。”
紀司北一聽這話,唇角含著笑,頂著那雙桀驁難馴的臉,用溫柔神色望向程安之,慢條斯理地回答顧斯宜的話:“生分不生分的,外人怎么能看得出來?!?/p>
他總是看似不在乎,但卻關鍵時候護著她。顧斯宜從那時就看出來。
他是叛逆到骨子里的人,當全世界都告訴他,他應該跟程安之在一起時,他偏不。可如果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稱程安之不好,他又會即刻打臉那人,告知所有人,程安之是他不會忽略的存在。
說這話的程安之,透出來的這股乖張,讓她回到了從前。回到了紀司北做后盾的從前。
程安之先走一步,似乎是被她激了一下之后有了反應,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了她的舊情人紀司北面前。
顧斯宜冷冷地望過去,指尖的涼水滴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漸起不起眼的波瀾。
程安之站定在紀司北眼前,平靜地敘述自己的需求。她想帶酸奶回一趟蘇城。
“等我答復吧?!奔o司北捧著見底的玻璃杯,沒看她,語氣像知會下屬或者無關緊要的乙方。
“好?!背贪仓觳诫x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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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靳柏楊發來消息,約程安之過幾天去參加“定格”的年會,說還邀請了陳夕純,帶著分寸感把曖昧的成分剔除干凈。
程安之欣然答應。
年底趕幾個急案,簡樂悠連續幾天都加班到深夜,今天進門后,她疲憊地踢了拖鞋。
程安之聽見動靜后出了房門。
“樓下又停著那輛邁巴赫?!焙啒酚瓢c倒在沙發上。
程安之抿住唇,查看一下手機,樓下那人沒有任何消息發來。她走到窗邊往下看,車身融進夜晚,讓等待變得并不明顯。
焦灼中,要不要主動下樓竟變成一道哲學題。
就這么糾結了一刻鐘之后,手機里收到兩個字——下樓。
程安之套了件羽絨服,下了樓。領口沒有遮擋,寒風刺進來,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穿錯了鞋。
敲車窗,開門,上車,她每一步都很緩慢。
“酸奶帶過來了嗎?還是說,我什么時候能去你那兒拿?”語氣卻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