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居內,沈琉璃重新拿起筆,準備寫第二張字條。
“為何要準備兩份?”君北玄問道。
“戰爭,需要主力,也需要側翼。”沈琉璃狡黠一笑,“蘇晚晚是主攻目標,但我們還需要一個‘流言’的散播者。”
她將第二份,連同另一張內容相似的字條,裝進了另一個禮盒,而這個禮盒的接收人,是安遠侯府的庶女,李思思。
此女地位不高,卻是京城有名的“包打聽”,與各家府邸的丫鬟婆子關系都極好,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耳朵。
做完這一切,沈琉璃沒有動用沈府的任何一個下人。她拿出了自己剛剛掌管中饋后,積攢下來的第一筆月錢,雇傭了京城最有名的“四方鏢局”,讓他們將兩個禮盒,分別送往禮部侍郎府和安遠侯府。
夜色中,兩個不起眼的禮盒,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送了出去。
禮部侍郎府,蘇晚晚的閨房內。
她看著桌上那個來路不明的白瓷盒子,還有那張措辭曖昧的字條,氣得俏臉通紅。
“無名客,傾慕我,我看是哪個登徒子,想要羞辱我。”她抓起盒子,就要往地上砸去。
“小姐,使不得。”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連忙攔住,“這字條上說‘美玉微瑕’,還說能助您‘臻于完美’,他是不是知道您的……”
丫鬟沒敢說下去,但蘇晚晚的動作,卻瞬間僵住了。
“隱藏的瑕疵”……
這個詞,像一根針,狠狠地刺中了她內心最深處的隱痛,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頸后方那片略顯粗糙的皮膚。
她的驕傲和她的不安,在心中激烈地交戰著。
最終,對完美的追求,戰勝了那可笑的自尊。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敢夸下如此海口。”她咬了咬牙,打開了那個白瓷小盒。
一股清雅絕倫的異香,瞬間溢滿了整個房間。
蘇晚晚的閨房中,彌漫著那股清冷而獨特的玫瑰異香。
她本是“百花閣”最頂級的擁躉,對各種名貴香料了如指掌,可眼前這瓷盒中傳來的香氣,與她所知的所有香氣都截然不同。
它不濃郁,不甜膩,像帶著北境雪山的風,清冽而悠遠,鉆入鼻息,竟讓人感覺心神都為之一清。
“小姐,這……這是什么香膏?好香啊……”大丫鬟也忍不住湊上前來,滿眼驚奇。
蘇晚晚心中那點疑慮,在聞到這股香氣后,便消散了大半。
能擁有如此奇香之物,贈禮之人,定非凡俗。
但她生性多疑,自然不會輕易將這來路不明的東西涂抹在自己臉上,她沉吟片刻,對丫鬟吩咐道:“去,把后院那只最愛掉毛的波斯貓抓來。”
半個時辰后,在那只可憐的波斯貓背上的一小塊皮膚上,被小心翼翼地涂上了一層薄薄的玉容膏。
一夜過去,蘇晚晚幾乎沒怎么睡好。
天剛亮,她便迫不及待地沖到后院,當她撥開那只波斯貓背上的毛發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被涂抹過膏體的那一小塊皮膚,不僅沒有任何紅腫過敏的跡象,反而原本有些稀疏的毛發下,皮膚變得光滑細膩,甚至連一些陳年的小瘢痕,都淡化了許多!
蘇晚晚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