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跟陸澤吃完晚飯回到家。
剛洗漱完,就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來一看,是宋圓圓的來電。
云昭猜到宋圓圓會給她打電話,只是不知道會這么快。
電話一接通,宋圓圓憤憤不平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昭昭寶貝!張導和劉監制簡直太奸詐!我在劇組的時候忙前忙后的查到底是誰對威亞動了手腳。”
“所以我才放心的去出差。哪知道我才出去一天,那兩個人就搞出了幺蛾子!”
云昭坐在了梳妝臺面前護起了膚。
宋圓圓的怒音裹著電流特有的毛刺感,在安靜的房間里撞出清晰的回音。
“那兩個老東西現在在劇組會議室里演雙簧呢!”
“張導拍著桌子說要徹查,轉頭就讓場務把備用威亞倉的監控硬盤格式化了!”
窗外夜色被這聲怒喝震得似乎都晃了晃。
云昭將手機夾在耳肩之間,慢條斯理地擰開安神香薰的瓶蓋,透明液體在玻璃滴管里拉出細長的絲線。
她往擴香石上滴了三滴巖蘭草精油,清冷的草木香漸漸漫開,恰好能壓過方才吃川菜留下的淡淡辛氣。
“我走之前特意讓技術公司做了防刪除備份。”
宋圓圓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幾分狡黠的得意。
“結果劉監制下午找了個穿西裝的‘網絡安全專家’,說是給劇組系統做維護。”
“在機房里待了半小時,出來就說硬盤物理損壞了!云昭你說可笑不可笑?”
“那硬盤我上周才換的最新款,防摔防震還帶加密!”
云昭對著鏡子吹起了濕漉漉的長發。
她看著鏡中自己微挑的眉梢,想起下午陸澤來接她時的情景。
她那位向來只在財經版露面的兄長,竟能讓見慣大場面的張導在三十度的天氣里冒冷汗。
指尖的梳子頓了頓,在發尾纏出個松垮的結。
“最氣人的是他們演給媒體看的那出!”
宋圓圓的語速越來越快,背景里傳來冰塊撞擊玻璃杯的脆響。
“剛才助理發了現場視頻,張導拿著個放大鏡在威亞殘骸上裝模作樣地看,劉監制在旁邊拿小本本記筆記!”
“那演技不去拿金雞獎都屈才了!評論區現在全是“劇組好負責”“張導好敬業”,我看著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