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并不關心這里究竟有多好,她難以置信地問:“雪見可以安葬在這里嗎?”
池宴清點頭:“當然,我這幾天就是去了香河,親自督辦此事。雪見的靈柩不能顛簸,明日才能抵達。”
靜初仍舊覺得,像是做夢一般。
她求過沈慕舟,沈慕舟卻委婉地拒絕了。
池宴清為什么會知道?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她吃驚地望著池宴清:“你竟然挖了李公公的墳墓?”
池宴清點頭。
“你就不怕皇上降罪你嗎?這可是大罪!”
“這是皇上親口應允的。”
靜初搖頭:“我不信!”
“是真的,上次皇上來順天府私訪,我向他回稟了李富貴一案起因,皇上答應我的。
我幫皇上分憂,解決災民安置問題,皇上就讓我將雪見帶回上京安葬。”
靜初想起,上次雨天他在順天府門外罰跪一事。
當時雨幕之中,他跪得筆挺如修竹的身姿仍舊歷歷在目。
眼前的他,則一身風塵仆仆,混合著汗味兒,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也被這夏日毒辣的日頭曬脫了一層皮。
靜初的眼睛里,瞬間就好像進了雨水,眼前的人影都變得朦朧起來。
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蹲下身,圈著手臂,將臉埋進雙膝之間,控制不住嚶嚶地哭出聲來。
池宴清瞬間有些手足無措,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笨拙地收回了手。
想了想,又一撩衣擺,在靜初的對面蹲了下來:
“你別哭啊,我要是哪里沒做對,只管說我就是。我絕對不還嘴還不行嗎?”
靜初心里愈加難受,哭得更大聲。
他換了一個位置,在靜初的側面蹲下:“是我不好,沒有征求你的意見,自作主張。
主要是,最開始我心里也沒有底兒,怕自己不能說服皇上,你再失望。
后來,后來……好吧,我承認,這都是借口。
其實,我心底里就是想,能將這件事情做好,讓你看看,我或許沒有楚國舅滔天的權勢,又不是皇帝的親兒子,但我池宴清,絕非膽小怕事之人。
只要你白靜初信得過我,我池宴清有能力,有膽量護著你。你不用這樣委曲求全地裝瘋賣傻。”
靜初還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委屈極了。
池宴清又信誓旦旦地道:“你還是不信么?怕我清貴侯府護不住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