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將餐廳照得通明,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
清蒸鱸魚擺在云箏面前,魚身上撒著翠綠的蔥花和嫩黃的姜絲,蒸魚豉油的香氣混合著熱騰騰的蒸汽裊裊上升。
傅凌鶴拿起筷子,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挑開魚腹,將最嫩的一塊魚肉夾到云箏碗里。
他低頭專注地挑著魚刺,銀灰色的頭發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好了,沒有刺了。”他聲音低沉,將挑凈刺的魚肉輕輕推到云箏面前。
云箏沖他甜甜一笑,剛夾起魚肉送到嘴邊,一股濃烈的魚腥味突然沖入鼻腔。
她眉頭一皺,胃里頓時翻江倒海。
”唔——”她猛地捂住嘴,推開椅子就往洗手間沖。
”箏箏!”傅凌鶴臉色驟變,立刻起身追了過去,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洗手間里,云箏跪坐在馬桶旁吐得昏天黑地。
傅凌鶴單膝跪在她身旁,一手攏起她散落的長發,一手輕拍她的后背。
”箏箏……,沒事吧?”他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慌亂,眉頭緊鎖。
云箏強忍著惡心搖了搖頭。
她現在難受的緊,但肯定不能說自己難受,不然這男人又該擔心了。
餐廳里,墨家眾人面面相覷。
寧梔第一個站起來,”我去拿溫水。”
她快步走向廚房,叮當鐲在腕間碰撞作響。
墨沉楓皺眉看向洗手間方向,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
墨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身,紅木拐杖在大理石地面上重重一磕。
”還愣著干什么?叫醫生!”他聲音洪亮,不容置疑。
洗手間內,云箏終于止住了嘔吐,虛弱地靠在傅凌鶴懷里。
她今天本來也沒吃什么,所以就干嘔了一陣,什么都沒吐出來。
他用手帕輕輕擦拭她額頭的冷汗,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
”我們這就去醫院。”
這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不用”云箏搖搖頭,聲音虛弱,”可能是昨晚喝了點酒的緣故,休息一下就好。”
她試圖站起來,腿卻一軟。
傅凌鶴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