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神色一凝,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云箏的聲音再次傳來。
“墨家和傅家?guī)状说亩髟梗粫r半刻根本消散不了,這一點我很清楚。”
云箏的聲音很平,面上的情緒倒是也沒有外露,可僅僅攥著手包的手還是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和內心的掙扎。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可眼神卻堅定看著墨老爺子。
“你們和傅凌鶴我只能選一個,可傅凌鶴在我這兒從來都不是選擇題。”
云箏這句話并不是沖動之下脫口而出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的攤牌。
墨時安和墨老爺子相視一眼,兩人都對云箏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意外。
昨天他們去了云家,了解過云箏的更多過往。
他們很清楚傅凌鶴于云箏而言是救贖,是刺破黑暗的陽光,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墨老先生,您剛才說認你們和跟傅凌鶴在一起并不沖突,可墨家不可能因為我去主動化解兩家這么多年的恩怨不是嗎?”
墨老爺子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注視著云箏。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與檀木桌面相觸,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孩子,你說得對。”他的聲音低沉而滄桑,“墨家和傅家的恩怨,確實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
云箏微微抿唇,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墨時安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按捺住了。
自從他上次嘴賤讓妹妹受了傷之后就不敢再輕易說話了。
“但是,”墨老爺子忽然話鋒一轉,目光如炬,“你憑什么認為,墨家不會為了你,去嘗試改變?”
云箏一怔,攥著手包的指尖微微發(fā)白。
“我們錯過了你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你為難?”
墨老爺子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心疼,“箏箏,你是墨家的血脈,也是我們的家人。”
云箏的眼眶有些發(fā)紅,她別過臉去,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可這對你們來說不公平……不是嗎?”
“家人之間,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墨時安終于開口,他走到云箏面前,目光溫和而堅定,“只要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云箏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有著血緣關系的哥哥,心中某處堅冰似乎在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