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老宅,天色漸晚。
墨時安現(xiàn)在才回到家
他站在門前,手指懸在指紋識別屏上方遲遲未落。
夜露沾濕了他的西裝肩線,冬日的晚風卷著庭院里冬櫻花的碎瓣,粘在他被汗水浸透的后背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手指放在了智能鎖上,指紋鎖發(fā)出清脆的”滴”聲,門開了。
墨時安站在玄關處,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樣子看著有些狼狽。
他的指節(jié)因為長時間緊握方向盤而泛白,白襯衫上還沾著許多血漬。
”時安!箏箏呢?”墨老爺子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墨時安抬起頭,對上爺爺焦急的目光。
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
現(xiàn)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和老爺子說自己昨晚開車去堵云箏他們。
還在云箏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說出了她的身世。
她氣急攻心暈倒被傅凌鶴送去醫(yī)院的事兒。
“爺爺,我……”他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我想先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他便轉身上了樓。
墨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子的背影,也秀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承認自己是老了,但又不是老眼昏花了,自然看得出墨時安的不對勁。
墨時安沒有受傷,衣服上卻有血漬,這血字很明顯就不是他的。
既然從他口中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那他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他立馬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墨家情報網(wǎng)組長的電話……
樓上,墨時安重重地關上臥室門,西裝外套被他隨手甩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領帶被他一把扯下,隨手丟向角落,卻因為力道過大撞上了古董花瓶,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他站在酒柜前,手指在幾瓶珍藏的威士忌上方游移,最終選擇了一瓶最烈的單一麥芽。
開瓶時金屬瓶蓋劃破了他的拇指,血珠滲出,他卻渾然不覺疼痛。
琥珀色的液體傾瀉入水晶杯,在燈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暈的光芒。
第一口酒灼燒著他的喉嚨,像吞下一團火。
他仰頭一飲而盡,又迅速倒了第二杯。
窗外的冬櫻花在寒風中搖曳,花瓣飄落的樣子讓他想起云箏吐血暈倒時蒼白的臉。
那個畫面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他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