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安從陰影里緩步走出,锃亮的牛津鞋碾碎一地燈光。
金絲眼鏡鏈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在頸側投下細碎的陰翳。
那細鏈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如同一條隨時會收緊的絞索。
他抬手調整鏡框時,袖口露出鉑金袖扣上暗刻的墨家家徽,妖冶盛放的墨蓮。
”傅總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他停在距傅凌鶴三步之遙的位置。
這個距離既不會顯得冒犯,又足夠讓彼此看清對方眼中最細微的情緒變化。
男人西裝駁領上的藍寶石領針泛著冷光,那抹幽藍像是深海中的暗流,”有失遠迎。”
墨時安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冷意。
傅凌鶴唇角微勾,眼底卻寒芒暗涌,指尖輕輕摩挲著無名指的婚戒,嗓音慵懶而危險,”墨總太客氣了。”
傅凌鶴指尖的婚戒在燈光下折射出一道冷芒。
他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墨總若是識趣,就該離云箏遠一點!”
墨時安金絲眼鏡后的眸光微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語氣中帶著些許漫不經心,”哦?傅總這是在威脅我?”
他忽然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鏡架,鏡鏈隨著他的動作在頸側晃動,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傅總說笑了,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云箏姓什么?”
空氣驟然凝滯。
傅凌鶴眸色一沉,指節(jié)微微收緊,嗓音卻依舊從容,”她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箏現在是我的妻子。”
他說”妻子”二字時,舌尖輕輕抵住上顎,帶著某種饜足的意味。
墨時安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唇角的弧度卻更深。
他忽然從西裝內袋抽出一支鋼筆,在指間翻轉把玩,”是嗎?那傅總可要好好護著她,畢竟……”
他微微傾身,雪茄與廣藿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森冷的警告,”墨家的東西,從來不喜歡被別人染指。”
傅凌鶴冷笑一聲,眼底戾氣翻涌,”墨總是不是搞錯了?箏箏從來不是墨家的,她是我傅凌鶴的。”
墨時安突然向前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呼吸可聞。
他修長的手指抵在傅凌鶴的胸口,指尖下是對方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傅總說笑了。”他金絲眼鏡后的眸光暗沉如墨,聲音帶著危險的磁性,”云箏是不是墨家人可不是你說了算。”
傅凌鶴紋絲不動,但頸側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怒意。
墨時安見狀輕笑,忽然湊到他耳邊,“dna檢測結果會說明一切。”
傅凌鶴的視線冷冷的掃過墨時安,目光在他領針上停留了一秒,“所以你和林老……不,準確來說是墨老先生精心布了這么大一個局,就是為了得到云箏的dna樣本”
傅凌鶴雖然說的是問句,可語氣卻是肯定的。
墨時安頸側的眼鏡鏈突然被對方攥住,金屬鏈條在兩人之間繃成一條危險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