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傅凌鶴一句話都沒說。
云箏被他緊緊攥著手腕,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熱溫度。
那力道不輕不重,既不會弄疼她,卻也讓她掙脫不開。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在她腕骨上摩挲,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又像是在壓抑著什么洶涌的情緒。
初冬的傍晚,空氣中彌漫著圣誕玫瑰的香氣。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傅凌鶴走得太快,云箏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她偷偷抬眼看他,他下頜線繃得極緊,喉結上下滾動,額前的碎發被汗水微微打濕,貼在冷白的皮膚上。
”傅凌鶴”她小聲喚他,聲音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傅凌鶴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加快了速度。
云箏注意到他后頸的肌肉繃出凌厲的線條,襯衫后背已經濕了一片。
電梯里,傅凌鶴終于松開了她的手腕。
云箏低頭一看,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浮現出一圈淡淡的紅痕。
她輕輕揉著手腕,聽見傅凌鶴在身側深吸了一口氣。
電梯鏡面反射出他陰沉的面容,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依舊一言不發!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頂層。
傅凌鶴再次抓住她的手,這次力道輕了些,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決。
人臉鎖識別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格外清晰,云箏的心跳隨著”滴”的一聲驟然加速。
門剛關上,傅凌鶴就猛地轉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了玄關的墻上。
云箏的后背貼上冰涼的墻面,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傅凌鶴的呼吸沉重而灼熱,噴灑在她臉上,帶著薄荷與煙草混合的氣息。
”在家的時候你是怎么答應我的?”他的聲音低沉得近乎危險,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云箏睫毛輕顫,目光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
她能感覺到他胸膛劇烈起伏,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炙熱的溫度。
傅凌鶴另一只手撐在她耳側的墻上,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
”你明明說過不會一個人到處亂跑,不會離開我的視線的。”
傅凌鶴呼吸急促,聲音里壓抑著顫抖,”你知道我從書房出來發現你不見了有多害怕嗎?”
云箏這才注意到他眼中翻涌的不只是怒意,還有更深的東西是恐懼。